可我有傅纹婧了。
我对安镜,大概是一种少女时期的迷恋和依赖。对傅纹婧,才是春心荡漾的依恋,是可以容忍她对我动手动嘴的爱。
安熙,也寄存了两封信在我这,他们这对姐弟简直可恶。
自己一走了之,把那么重的深情都托付给了我。字字犹如绝笔,你们两个也何其残忍。
……
后来,战火总算远离了上海。
还没来得及松出一口气,喻音瑕就因杀父被抓进了监狱。
为了保住她的命帮她减刑,傅纹婧陪着我东奔西走花钱托关系,总算尘埃落定。
杨启元回来了上海,跟他回来的还有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是啊,分别那么久,男人的身边,怎能少了女人?
我不难过,但我,心里有气。
气他不顾孩子,气自己这么多年守着的家也拱手让人了。
医院里,是傅纹婧一直陪在我身旁,整个过程,她都拉着我的手,哭得比我还惨。
我想让她出去,我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我怕以后想起这个模样的我,会厌烦,会,不再喜欢。
除了医生,她是第一个抱了孩子的人。
我一时忘了,她也是个医生。
我虚弱无力地望着床边的傅纹婧,和她怀里抱着的小男孩。仿佛那是,我和她的孩子。
原先执着于让安镜给孩子取名的心思,不知不觉已飘出十万八千里。跟这个孩子最亲的人是我,和哄着他睡觉,看着他出生,抱着他笑的傅纹婧。
“傅阿姨,给他取个小名吧。”
她笑了笑,握着我的手道:“叫小宁好不好?安宁的宁。”
我说:“好。”
杨启元想看孩子,我没有阻止,我只是淡漠地说:“小宁姓杨,但他是唐家的孩子。”
兴许自知愧对与亏欠,杨启元没有为难我,也没有强行带走小雨和小宁。
整个商会受到战火波及,父亲的产业和生意也大不如从前。他们劝我,杨家得势,多一个妾室,是他给自己长脸面,也无口厚非。
我明白,父亲需要杨家的资金支持。
我告诉他们:“放心,我不会离婚,也不会跟他闹,我只是,永远不会跟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
杨启元从天津赶回来,为小宁举办百日宴。
他喝了很多酒,我也喝了很多酒,我们放任自己喝醉的原因并不相同。他是为了留宿我房间,我是为了赖着傅纹婧。
我把自己喝得头昏脑胀,吐得一塌糊涂。靠在傅纹婧身上,只有她,我再脏再邋遢,她都不会嫌弃。
那晚,是我第一次放下骄傲和矜持,“缠”着她陪我洗澡,陪我睡觉。
那晚,也是我第一次勾引她在我身上煽风点火。我喊着她的名字,她也做了她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