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一整个凌河州的领土;
只要你们北漠,对大殷开战。
……
……
北漠王啃着肉骨头的嘴突然停了下来,嘴里咀嚼的肉卡在牙缝,抬起头,脸色逐渐凝肃。
他望了眼左手边的大副穆旦那,穆旦那也是眉头紧锁,像是在琢磨邵承贤和何匀铮这两个人说的话究竟可不可信,因为这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杀了齐与稷?怎么可能!
北漠与凌河军折磨这么多年,就是因为齐与稷太难搞,所以越往后才越打不动,只能用守连连往后退,艰难自保。
现在却有人对他们说,能杀了齐与稷?
事成了,还能把大殷的一块江山拱手送给他北漠?
哈!这莫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对凌河军开战?”北漠王继续啃骨头,看样子是没信,“邵知府恐怕是想让我们北漠死的更绝吧!”
邵承贤生怕北漠王不相信他,连忙跪在了地上,诚恳地对北漠王见缝插针道,“不不不,敝人真的不是来害北漠国……事实上正面与凌河军对抗是根本无果的,若北漠君想要战胜凌河,只能通过一些手段来取得胜利……”
“哦?如何暗箱操作?”北漠王终于又挑起了一丝兴致。
邵承贤回头和何匀铮对了一眼,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敝人曾听闻北漠南部深渊,驯养着一群极为恶煞的野蛮兵队。”
北漠王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行!这蛮军事我们北漠最后的底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绝对不能动用——”
“敝人明白,”邵承贤打断他,“我明白这些蛮军虽然爆发力大,但是体力强盛维持的时间短,所以北漠一直把他们当作战场最后一张牌……你们只需要跟凌河军开战,尽量拖延他们战争的时间,最后让蛮军耗尽凌河军的军火……”
“耗尽军火?”北漠王稍微明白了邵承贤的阴谋,皱着眉问他,“可凌河军就算没了军火,也能很快从朝廷申请拨放,毕竟你们那个陛下,对凌河军可谓是极为上心……”
“陛下——”
“大殷所有的军队不论权力有多么大、功绩有多么丰厚,只要是向朝廷申请的军火,运输时都是得谨遵殷国的规矩——送达到军营前,需要先经过军队驻扎地当地省巡抚之手核对清点的!”
邵承贤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森的微笑,微微偏头,目光与立在一侧的何匀铮对视,“而凌河军所在的省,巡抚正是何匀铮、何大人。”
齐与稷没想到北漠王突然主动对大殷宣战,得到北漠传来的战书时,他还在月江流那里喝酒,以为自己是不是喝醉了,出现幻觉!
月江流倒是眉头微微皱起,指着那战书,
说,总觉得有些古怪。
齐与稷早就想赶尽打下来北漠的疆土,好快点儿回家,或许顺利的话,还能在陵安吃个团圆饭。所以月江流的话他难得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在反复确认了这宣战令的的确确是出自北漠王的亲笔,他直接从喝的一滩醉泥的状态一下子切换为精神抖擞,骑上马就飞奔回将军营。
迎战!
腊月的大雪淹没了黄沙漫天的大地。
凌河军和北漠军突然爆发有史以来最激烈的战争,这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不仅是两边的百姓们东躲西藏,就连双方的边境地方官都手忙脚乱的。战火拉响,硝烟满天飞,每一天都是血染的天空。
每一天空气里都弥漫着黄土沙与腥甜。
北漠军当然不是齐与稷的对手,开战前几天,凌河军几乎没有一兵一卒的死伤,倒是北漠的军队,冲出来,被箭雨插成蜂窝煤,躲在后面,又被凌河军的士兵一刀连腰斩断。
齐与稷根本就没把对手的那点儿军力放在眼中,他直接开启了地毯式前进碾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北漠被凌河军所经之地近乎寸草不生。
漫山遍野的北漠军的尸首,横七竖八歪倒在荒郊半山腰。
这种情况下一般处于极度弱势的一方,都会选择投降,或者也有刚烈的,干脆全军自刎,宁死也不从!齐与稷就是想早回家,所以加快占领北漠国国土的速度,还几番喊话北漠军——投降吧!要么归附大殷称臣,要么,给你们留个全尸,壮士自刎。
在凌河军降维打击式的层层逼迫下,北漠军居然还没有投降,他们又拿出了惯有的手段,在战场上也开始打防守,连连往后退,正面交手的次数一次又一次减少。
战线时长一天一天在拉长。
齐与稷实在是太想回家了,特别是在接到从中原速鸽传来的家书,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齐与晟写来的,信上小与晟很难得地卖萌撒娇问兄长什么时候回来呀?齐与稷记得他这个唯一跟他是一个母亲的四弟从小就性情冷淡沉默寡言,让他说一句软话比登天还难。
晟儿能对他在信里用纸笔都表达得出来那份期盼与思念,该是得有多么想他这个做大哥的啊……
父亲齐策也给他了问候,齐策对他这个长子十分自豪,但每次面对他时,却只会说一些不要太累了实在不行功勋什么的不要就不要吧的话,“平安最重要啊……”
心有杂念,就容易出事,待到齐与稷反应过来这战线拉的世间有些长的诡异时,他们手中的兵械军火已经被北漠连连打防守战而拖的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