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疯了?她要是只签到九点三十,我们怎么能去他妈的纽约?&rdo;
&ldo;这倒是糟糕。&rdo;
他抬起头来瞅着我。&ldo;听着,&rdo;他说,&ldo;你要是非在房里抽烟不可,干吗不到厕所里去抽?你或许他妈的就要滚出这个学校,我可要一直呆到毕业哩。&rdo;
我没理睬他。我真的没有。我象疯子似的一个劲儿抽着烟。我只是侧转身来瞅着他铰他的混帐脚趾甲。什么个学校!你老得瞅着人铰他的混帐脚趾甲,或是挤他的粉刺,或是诸如此类的玩艺儿。
&ldo;你替我问候她了没有?&rdo;我问他。
&ldo;晤。&rdo;
他问了才怪哩,这杂种!
&ldo;她说了些什么?&rdo;我说。&ldo;你可曾问她下棋的时候是不是还把所有的国王都留在后排?&rdo;
&ldo;没有,我没问她。你他妈的以为我们整个晚上都在干什么‐‐在下棋吗,我的天?&rdo;
我甚至没答理他。天哪,我有多恨他。
&ldo;你们要是没上纽约,你带她上哪儿去啦?&rdo;
过了一会我问他说,说的时候禁不住声音直打颤。
嘿,我心里真是不安得很。我只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头的事发生了。
他已经铰完了他的混账脚趾甲,所以他从床上起身,光穿着他妈的裤衩,就他妈的兴致勃勃地跟我闹着玩儿起来。他走到我床边,俯在我身上,开始玩笑地拿拳头打我的肩膀。&ldo;别闹啦,&rdo;我说。&ldo;你们要是没上纽约,你带着她到底上哪啦?&rdo;
&ldo;哪也没去。我们就坐在他妈的汽车里面。&rdo;
他又玩笑地在我肩膀上轻轻打了一拳。
&ldo;别闹啦,&rdo;我说。&ldo;谁的汽车?&rdo;
&ldo;埃德。班基的。&rdo;
埃德。班基是潘西的篮球教练。老斯特拉德莱塔在篮球队里打中锋,是他的得意弟子之一,所以斯特拉德莱塔每次借汽车,埃德。班基总是借给他。学生们本来是不准借用教职人员的汽车的,可是所有那些搞体育的杂种全都一鼻孔出气。我就读的每个学校里,所有那些搞体育的杂种全都一鼻孔出气。
斯特拉德莱塔还一个劲儿在我肩上练习拳击。
他本来用手拿着牙刷,现在却把它叼在嘴里。&ldo;你干了些什么啦?&rdo;我说。&ldo;在埃德。班基的混帐汽车里跟她干那事儿啦?&rdo;我的声音可真是抖得厉害。
&ldo;你说的什么话。要我用肥皂把你的嘴洗洗干净吗?&rdo;
&ldo;到底干了没有?&rdo;
&ldo;那可是职业性的秘密,老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