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看向顾之恒,“宁安的事,也多亏你了,若是迟了,我可能也很难见到小鱼和珏儿。”
顾之恒被周瑾突然的夸奖给弄愣了,那天一见面,世子就给了他重重的一拳来着。
“是我应该做的,何况阿愿和孩子都在宁安呢,我怎能不回去?还好胥州有破绽,不然我也猜不到。”
他忽然笑了,“世子,小鱼很可爱,你回去的时候,她应该会叫爹爹了吧?”
顾之恒手脚比划了起来,“我抱她的时候,她都还只会咿咿呀呀,当初明静也是先叫娘,我想着等你回来了,小鱼不会叫爹可不好,我教了很久呢。”
周瑾看着顾之恒说得兴高采烈,抚着额头道:“你可真是费心了。”
他如今再看顾之恒,总有种照镜子的感觉,他的那些隐晦心思,全都被顾之恒照的一清二楚,顾之恒可以毫不犹豫回转,可他却还会犹豫,甚至对他起疑。
曾经王韬称赞顾之恒有赤子之心,的的确确是没错,一路走来,顾之恒确实从未更改。
两人很快将当地事务安排下去,便踏着顾庭山和众位指挥使的脚步北上而去。
如今的朝廷已经不是一合之敌,自从上次宁安兵败之后,就听说今上吐血病倒了。
偌大的玉京,已经是人人自危,皇宫上空如笼罩着一层阴云。
毕竟是两个姓周的在争,而且今上的流言一直都让人心存疑惑,先帝的死被传的有鼻子有眼,还有镇南王的死也没个定性,皇家隐秘不少,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现在不管谁赢了他们都没有好处,反倒是会被骂墙头草。
太子监国,朝堂上整日如同菜市般,每日都有人推脱着不来上朝,尤其是以内阁大学士兼太子太傅裴瑜为首,更是尴尬。
可偏偏玉京朝堂的百官之间犹如老树根茎,关系错综复杂,世家林立,牵一发而动全身,非一日能改变,皇帝越依赖朝堂,朝堂就越发离谱。
裴瑜已经称病许久,听说太子三顾裴家,裴瑜老泪纵横,口中直称对不住先帝,对不住大周。
最后和太子抱头痛哭,毕竟两人使劲拉扯拉扯,太子还要称裴瑜一声舅爷爷。
说起来,这个老家伙其实也挺难,当今太后是他的亲妹子,如今造反、眼看着就要赢了的,是他嫡亲的女婿,女儿可是未来的皇后,外孙子是未来太子。
这要怎么选?
不过这几□□堂上蹦跶最高的,竟然是隋国公府。
隋家大房的嫡女,是太子侧妃,太子妃身子不好,多年无所出,只有隋侧妃生下皇长孙,保不齐也有那争一争的心思。
暮春之时,天气渐热。
今上依旧盖着绒毯,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听着太子说起这些天的局势,须臾苦笑起来。
“老天无眼,这些人,全都是看着利益,浑然不知正统嫡脉,我忌惮南边多年,简直,呕……”
太子连忙扶着呕血的皇帝,才登基几年,从前胖乎乎的父皇已经瘦了一大圈。
他哽咽道:“父皇,您别急,会有办法的……”
皇帝嘴角鲜血根本擦不净,“有什么办法呢?拳头出政权,朝廷的人马,根本打不过那些反贼。”
此时,他口中的反贼,已经到了江州城外。
江州对大周的东南方有高屋建瓴之优势,扼守长江,境内湖泊众多,物产丰富,这可是战时必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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