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哄人,我知道昔日的将军镇守边疆,一守就是半生,护得一方百姓平安顺遂。”
“我也知道将军成亲几十年,与自己的妻子相处却不过十载,为此子嗣单薄,陪伴儿子的时间少之又少,至使父子亲情比别人淡薄。”
“我也知道将军宛如亲兄弟的副将身死沙场,以肉身之躯挡住了敌人的刺刀,给百姓拖延逃跑的时间。”
顾盈辞看着老将军微微泛红的眼眶,自己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将军,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丫头。。。。。。”
冷老将军放在扶手上的手颤抖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盈辞起身,看着冷老将军,眼神坚定:“老树为小树遮风挡雨一辈子,如今的小树也有能力保护老树了。”
顾盈辞说完,转身离去。
“顾丫头。”
顾盈辞站定回头。
冷老将军瞧了她好久,终究还是说了句:“那就拜托你了。”
明明就是一个女子,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可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她应该可以。
顾盈辞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冷老将军看着那决绝的背影,喃喃道:“可真是像啊。。。。。。”
城门外。
大渊的士兵正在苦苦作战,鲜血染红了他们的铠甲,一时之间都看不出他们的铠甲原本是什么颜色。
几名老兵死死地将里面的城门抵住,被外头拿着柱子撞门的敌军撞得一晃一晃的。
他们的手死死地抵在门上,脚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脚尖黑色靴子的折痕显示着他们有多用力。
汗水从鬓角滑至下颌骨,再滴落在脚下的土里,又被脚尖推出来的土覆盖住,不见踪迹。
外头的方珩羽杀死几名敌人,脚尖一点,施展轻功飞到了城门前,将撞门的敌军一一斩杀。
可随之而来的,是下一批敌军重新迎了上来。
方珩羽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刀刀致命,没有技巧,全部都是心中的愤恨之意。
脸上被鲜血糊的到处都是,身上的铠甲也被划破,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血人一般。
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他,此时支撑着他的,全部都是对敌人的仇恨。
“冷家军少将军——方珩羽在此,来啊!有本事继续上啊!”
方珩羽剑刃上的鲜血汇聚到一处,滴落了下去,他的身旁躺着横七竖八的丘陵士兵的尸体。
敌军看着杀疯了的方珩羽,手中握着长枪,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此时他右手因为杀人太多,导致肌肉劳损而微微颤抖着,可他依旧紧握着剑柄,怒目而视着眼前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