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牵起顾盈辞的手,往屋内走去。
“这是你家?”
顾盈辞看着他如此随便,警惕之余又有些好奇。
“不是,是一位朋友的家。”
这声音,有点熟悉,她想。
蜡烛被点燃,看着对方解开黑色的面巾,顾盈辞不由的瞳孔放大。
看着顾盈辞惊讶的表情,宋砚书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难过。
他一把将人抱进怀中,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
“阿慈,所以,真的是你,对吗?”
“你没有死,你还好好的活着,是不是,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对不对?”
他红着眼眶,一遍一遍的问着,想证明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顾盈辞心中叹了一口气,抬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他的背。
“是的,我还活着,你不是做梦。”
这一句话就像是给了宋砚书最后一颗定心丸。
良久之后,宋砚书放开顾盈辞,找来东西为她包扎伤口。
“你为何会去丞相府?”
要不是他上次产生怀疑,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这次她岂不是要伤的更重?
顾盈辞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开了口。
“当初凯旋而归,有人告诉我,庆功宴上会有人要杀人,他还说,我的父亲和哥哥,还有母亲他们当初的死也并非是偶然。”
“说是军中出了叛徒,我父亲和哥哥,还有母亲他们才战死沙场的。”
当年,父亲和哥哥战死,北堂军第一次吃了败仗,玄帝大怒,她当时只想着保住北堂军,倒是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可清楚是谁告诉你的?”
宋砚书小心翼翼的包扎好,拉好衣袖问她。
“不知,那天我收拾哥哥的遗物时,桌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封信,这些都是信中所说的。”
“可信吗?”
宋砚书觉得很是蹊跷。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那封信的落款处,是哥哥的另一个称呼。”
哥哥每次给他写信,用的都是那个称呼,说这样的话,就不会被有心人冒充了。
“那个称呼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知道,就连父亲母亲他们都不知,可是写信的人却用了这个落款。”
“我想,应当是哥哥十分信任的人,否则,他是不会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告诉对方的。”
“所以,你就选择了假死?”
顾盈辞眼神泛着坚定的冷意,“对,既然有人想要我死,主动权便必须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她轻飘飘的说着,好似当时假死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情似的。
但宋砚书知道,要瞒过暗中想杀她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必当初她也是谋划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