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痛,仿佛一刀刀刻在她心上,也成为了她的痛。
可最后,她却只说:“好,那我晚些时候再来。”
她走出书室,指甲深深嵌进手心,关上房门时,她听见方恂遥遥道:“我休息一日,栖归楼……就交给你和月泉了……”
她低应了声,就此离开了。
她也不由得想,若许姑娘在就好了。可惜她终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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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兵武阁,唐璃继续处理未完事务,一墙之隔的内事阁,林月泉正在安排弟子采购。栖归楼的一切仍有条不紊地运转着,若不是握笔的手始终有些颤抖,唐璃甚至有种错觉——方才顶楼书室中的一切,才是她的错觉。
直到过了午时,唐璃走出兵武阁,林月泉已经不在内事阁了。她想去看一看方恂情况,却见一个弟子匆匆走来。
那弟子在她面前停住脚,神色间颇有些惊慌:“唐总管,刚才,我,我听到顶楼传出极大响动……其他几人也都听到了,但我们不敢贸然前去,就先来知会您一声。”
唐璃眉心一动:“好,我知道了。”她抬脚向上层走去,半路又顿住,“你随我一起来。”
“啊?”那弟子微一愣怔,连忙低头躬身地跟上,“是。”
栖归楼主楼四五层往上,是二位楼主就寝和办公之处,寻常弟子贸然闯入,定将受到重罚。但今日唐总管发了话,应当……不打紧吧?
走上四层,唐璃就听见了五层传来的痛呼声,她示意那弟子在楼梯口等候,自己走到书室门前,才要推门,屋内却猛地传出一声厉喝:“不许进来!”
“方公子,是我。”唐璃略略抬高声音,目光染透焦灼,“你怎么样了?”
“唐璃!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屋子里有什么哐啷掉落,她听见方恂撕心裂肺般地痛呼出声。她咬紧嘴唇,手掌在门扉处停留许久,几次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她还是放下了手,眸子里水色盈满,却最终不曾落下。
她走回楼梯口,吩咐那弟子道:“去找林姑娘,请她帮忙修书,让滕十二尽速回楼。”
弟子心惊胆战地应了,又小心翼翼道:“方楼主他……”
“他无事,我会留在这里。”
“是,是,我这就去找林总管。”
弟子快步离开,唐璃走回门边,方恂压抑的□□声仿佛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她默然伫立半晌,而后靠着门,坐了下来。
“方公子,我不进去,我就在门外。如果你需要我,就叫我。”
方恂没有应话,她闭上眼,听见他将头狠狠地撞上床榻,听见他抓紧床褥,从喉咙深处发出难抑的低吼,听见风轻悠地吹过,檐角铃铛清越地鸣响。
他终究不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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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十二离松亭郡不远,当日便赶回栖归楼,听闻方恂疾病发作,闭门不出,唐璃正在主楼守着,他只得先去找林月泉。
“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