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他去拾柴生火,像林月泉一样采摘野果充饥。他曾试着猎一只野兔,但野兔跑得太快,在丛林中更是灵活难追,他稍稍用力,又扯得伤口撕痛不止,最后还是作了罢。晚上,夜露寒凉,他便抱着林月泉睡去。她看上去总是很冷,即使他已将火堆生得极旺,只有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的眉头才会略微舒展一些。
就这样过了一日,又一日。
秋尽冬至,太阳沉落得越来越早,呼出的空气渐而凝了洁白的霜。下一日清晨,纪袁平仍在睡梦中,忽然感觉怀中的人动了动。
林月泉迷蒙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男子怀里,她下意识地抬眼向上看去,目光正落在了纪袁平浅笑的眸中。
她停了停,立即惊跳起来,挣开了纪袁平的手臂。
她却不小心压到了纪袁平的伤口,他顿时疼得身子一颤,紧蹙起眉头,半声痛吟不受控制地逸出了口。
“啊,对,对不起,我不小心……你没事吧?”林月泉本已向远处跳开,听到他这一声□□,忙又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口。纪袁平见她这副六神无主的慌乱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抓住了她的手。
“呃,你……”林月泉慌忙想要挣脱,他却紧紧握着,又轻轻一拉,她失了平衡,跌倒在床上。
男子结实的胸膛在她面前骤然放大,独属于他的气息钻入鼻中,她更加失措,纪袁平却又伸过另一只手,揽着她重新躺了下来。
林月泉双手放在胸前,努力使自己与他保持着一点点距离,身子早已僵硬得绷成了一条直线。
“你就这么怕我吗?我不会将你怎样的。”纪袁平有些无奈,低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是好一些了,你感觉如何?”
“我……”林月泉嗫嚅了半天,“我刚才,碰伤你了?”
“我没事,伤口都已经开始结痂了。”他复又揽过林月泉的身子,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时辰还早,我们再躺一会儿。”
林月泉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块不能思考的木头。不过纪袁平真的只是安静地抱着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了片刻,她小声地问:“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大概……是三日之前吧。”纪袁平阖起双目,左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长发,惊得她身子又是一僵,“你高烧不退,昏睡了三日,你知道吗?”
林月泉顿了顿,垂下眼睫:“对不起……”
“嗯?”纪袁平睁开眼睛,低了头看她,“为何要说对不起?你救了我,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
“不是的,是你救了我……你救了我两次,是我……是我拖累你了。”
“……”纪袁平静了静,忽然叹了口气,“傻瓜。”
他稍稍松开她,抬手抚上她的脸,目光里充满了眷恋,“就算被你拖累,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的话音温柔如同月光,令林月泉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个……那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