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尚且镇静,只是语气里仍带着难以抑制的轻颤:“这,这位兄台,实在对不住,今日的酒水菜钱,都给您免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好?”
“你当老子是什么乞丐不成?老子差你这点酒水钱?”那壮汉却不依不饶,音量又高了几分。
“那,您想……?”老板咽了咽口水。
“让他跪下!”那壮汉一指店小二,“现在,就在这里跪下,给老子磕头赔罪!”
面前地上碎瓷凌乱,真要跪下磕头,双膝怕是要见血了。店小二求助地看向老板,老板却迟疑了起来。
酒肆内一时无声,许翎竹和三位镖师也早已停止了谈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僵持的三人身上。静了片刻,那壮汉见老板迟迟不语,失了耐心,一脚踢翻长椅,伸手就去拿腰间长刀!
然而,长刀尚未离鞘,身侧忽然伸来一只手,将刀按回了刀鞘。
“他奶奶的!是谁阻拦老子!”那壮汉怒火冲天,转身看去,却怔了一下。
身侧竟立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身着绿衣,眉目温煦,一双眸子却牢牢注视着他,毫无退怯之意。
“你……你是什么人?”他一时摸不清她的底细。
那姑娘蹙着眉,温声劝道:“这位兄台,我坐在此处,看得真真切切,方才若非你撞了那小兄弟一下,他也不至摔了碗碟。你似乎并未受伤,老板也说可免去你的酒钱,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小娘们不要多管闲事!”那壮汉脸色一黑,打量了她一下,本想说几句轻薄话,可不知怎地——他明明比那姑娘高出足有一尺——心中竟生了怯意。他只得往地上啐了一口,继续去找店小二的麻烦,“还不跪下?就不怕老子砸烂你们这破店?”
说着,他又要抽刀,那姑娘却抢上一步,再次制止了他。
“还望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
“妈的你个娘们,给老子闭嘴!”那壮汉心下一阵烦躁,强硬地挥开那姑娘的手,拔出长刀,就要砍下!
——却,又被那姑娘拦住了。
她腰侧长剑离鞘,接住了这一刀,淡绿色剑气有如春草葳蕤,竟是一把上乘之剑。
本是寻常纠纷,竟闹得兵刃相见,座中数人都不自觉地连连叹息,却终究明哲保身,无一人上前帮忙。许翎竹也不由得撇了撇嘴角,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握在手中的竹筷。看那姑娘出剑,还是有些功夫的,应该不需要她再出手了。
不过,刚才那姑娘落座的一桌,她对面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
他似乎有些局促,但还是与那姑娘并排而立,对那壮汉拱手道:“兄台……我们无意动武,这件事情,不如到此为止,如何?”
那壮汉看了看他,他虽未执兵刃,但腰侧也有一剑,看那剑鞘,似乎也非凡品。方才接下自己一刀,那姑娘气息丝毫未乱,这二人恐怕来路不小,与他们兵刃相向,他定然讨不得便宜。
于是他重重哼了一声,刷地收还长刀,嘴上却不肯服软:“以二对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