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叫艾琳,&rdo;她柔柔的说。
他为他们俩再叫了两杯酒。她将提包和大衣挪了位,他已经坐在她身边,同一张桌子。她的大腿挤着他。他马上抽开。接着又靠了回来。
&ldo;新奥尔良室&rdo;已经客满。吧台上是层层迭迭的人。乐队奏得更响。女侍们忙得昏头转向。古卓依大为庆幸:谁都不会记起她。
&ldo;这里太吵了。&rdo;杰利烦躁的望着四周。&ldo;我们没办法聊天。&rdo;
&ldo;你住哪儿,杰利?&rdo;
&ldo;什嘛?太吵了,听不见啊。&rdo;她把嘴唇直贴上他的耳朵,重复问一遍。
&ldo;喔‐‐就在这家饭店,&rdo;他兴奋的抖了一下。&ldo;十四楼。&rdo;
&ldo;你房间里可有好喝的?&rdo;
&ldo;有大半瓶威士忌,&rdo;他直勾勾的盯着她说。&ldo;波本。&rdo;
她的唇再次贴上了他的耳朵。
&ldo;我们去乐一乐不好吗?&rdo;
&ldo;我,这我从来没干过这种事,&rdo;他声音发沙。&ldo;我发誓,真的从来没有过。&rdo;
电梯里另外有一对乘客,到九楼就下了。杰利和&ldo;艾琳&rdo;直达十四楼。
&ldo;发现吗,没有十三楼?&rdo;他神经质的说。&ldo;十三跳就上十四。他们大概以为没有人愿意订十三楼的房间。我在十四楼,其实就是十三。我才无所谓。&rdo;
她轻捺着他的手臂。&ldo;你真是可爱。&rdo;
&ldo;当真?&rdo;他乐了。
进了房间,锁上门,他坚持要给她看随身带着的生活照片:他的太太,他的家,他的一头名叫&ldo;靴子&rdo;的纽芬兰猎狗。卓依看在眼里,不过是一个蠢蠢的金发女郎,一间毫不起眼的房子,和一头称得上漂亮的狗。
&ldo;杰利,你真是一个最有福气的男人。&rdo;她只捏着相片的边缘。
&ldo;谁说不是!&rdo;
&ldo;孩子呢?&rdo;
&ldo;没有,&rdo;他答得飞快。&ldo;现在还没有。&rdo;
他瞧上去有三十八、九,或许四十岁。没有孩子。这真是遗憾。不过他太太一定会再嫁。卓依心里认定,连脸上的神情都表露无遗。
他从手提箱里翻出一瓶波本。
&ldo;我不能再喝了,&rdo;卓依说。&ldo;那几杯白酒已经整得我昏沉沉的。你只管喝。&rdo;
&ldo;真的不喝?&rdo;
&ldo;真的。&rdo;
他自斟了一小杯。他的手在抖;酒瓶颈碰着玻璃杯沿,喀喀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