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帮慕容止撬动心魔是为了还他檀木珠的情,现在要同陆折予说话,也只是简单地面对面交谈。
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寒见的冷静已经到了一种漠然的地步,她用置身事外的态度看待这整个游戏,又不是将所有人都当作毫无人类感情的存在。
她能感受到其中的各类感情,也能很自然地抽离到客观视角。
“或许我曾经看出了一点。”
林寒见以贴附在陆折予的背部,这样亲密又依赖的姿态,却不是在诉说绵绵情意,“可我不明白,师兄,我们那时候那么针锋相对,你是在以什么样的方式喜欢我?”
她的口吻非常宁静,轻描淡写地陈述着:“假如我没有死过一次,你又会怎么对我。”
这些话如一把淬满了剧毒的轻薄利刃,精准无声地迅速没入陆折予的心脏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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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林寒见从睡梦中醒来,还恍惚了几秒,她一边走近圆桌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心想今天可能会有的几种结果。
最坏的情况就是一拍两散,她开始走上黑恶势力道路,扛把子直接单挑搞武力和算计,再尽快脱离这个世界。
毕竟昨夜她面对哭泣的陆折予,都没有温情地伸手帮他擦眼泪——虽然她觉得那种举动风险和利益对半:陆折予可能并不愿意让人过于直面贴近他哭泣的模样,恼怒的情绪会扰乱她之前所有铺垫带来的效果;有可能,她当时伸出手后,就能更深入地俘获陆折予的心。
趁虚而入这种事,向来是事半功倍。
但她没对陆折予这么做。
等到林寒见洗漱完毕,顺便在院子里浇了个花,屋外终于有了点动静。
林寒见放下浇水壶,去开门。
陆折予今日穿的是一身玄色窄袖深衣,黑金束带,更显得他身形挺拔修长,丰姿俊秀。
林寒见与他隔着一道门槛相望,短短数秒内,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看这架势。
林寒见觉得他是来赶人的。
陆折予率先移开视线,没有延续这场煎熬的对视:“去收拾东西,我们启程,往临城去。”
他的声音很嘶哑,刚开口的时候有点像是被什么骤然打了一拳,转调都令人感觉突兀,语音不是很连贯,大约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也没有开口。
林寒见滞了一下,问:“你还是要带我去做任务?”
陆折予颔首,而后话锋一转:“你不想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