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那个……那个长生确实说了有幅出自名家之手的名画要交易吧?”我这是第八次问老夏了。
“不错,他差人送口信来确实这样说。”老夏也不恼,依然一字一顿地回答。
此刻的我和老夏,正坐在大车上,而目的地,正是我一开始穿越来就住过的地方——长生开的“东亚旅馆”。赶车的依然是祥子——我好不容易把他拉出来。
那天在房间里又见到了我的“老婆”……之一的瑶秋,本来一开始画风还对;但后来瑶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提起《仕女图》的事情来。要知道那是我穿越来的时候无意中弄到的“宝物”,已经转赠给了慧卿。可听瑶秋的意思,似乎有跟慧卿“别苗头”的意思。
我可没办法再弄一幅《仕女图》来,只好胡吹大气说我准备了更好的礼物,将信将疑的瑶秋暂时放过了我。
待我如蒙大赦地“逃”到天井,正看见在“赏花”的老夏。我也顾不得拆穿老夏这种把戏了,只是问了他两句话:
“老夏,你还能联系上长生不?知道他那里还有古画要出手不?”
老夏答应马上去打听,于是就有了几天后我们一行往“东亚旅馆”而去。
“送信来那小孩儿叫什么来着……哦,我记得是叫阿福吧?有没说这次的古画是啥来头?”我问道。
老实说,我知道送口信的阿福肯定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心情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无来由地这么紧张。
“不清楚,不过好像是名家手笔。”老夏说道。
“不会像上次那样需要烧一烧才能‘显灵’那种吧?”我调侃道。
“应该不会,”老夏道,“毕竟遇见唐伯虎真迹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那就好。”我应道。老夏明显没明白我调侃的意思。
不过我也很担心,这次毕竟是在瑶秋面前夸下了海口,希望跟上一幅的落差不要太大就好……
“哦,不过好像同时也会有其他的买家到场,看来要‘叫价’。”老夏补充道。
“买家?”我心里警觉起来,“该不会是……”
……
对面那位,坐在位置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没错,这次我的第六感又对了,果然又是那个一出场就想骗小姑娘的史密斯……
“别来无恙啊!尊敬的孙先生。”他还是改不了他阴阳怪气的习惯。
他身后,还是站着那个“蒋先生”,不过这次史密斯再也不装成不懂中文的样子了。那个蒋先生毕恭毕敬地,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老实说,我看对面这家伙,是相当的不爽。虽然这家伙上回一言不合就拔枪,不过我自信这回即便他敢动粗,老夏也已经早有后手——自从上了楼,他双手就一直笼在长衫的袖子里。我猜按这家伙的精明程度,也肯定看出这时候动粗肯定讨不了好去。
正思索间,只见长生慢慢踱进来了,空着手。令我奇怪的是,他身后跟着阿福,捧着一卷画。
难道阿福就是卖家?看他样子可不像家里有“宝物”的啊……
幸好长生没有耽搁,揭开了谜底:“这幅画是从一个大户手里流出来的,他自己不愿意出面,故此委托我处理。”
嗯?居然还有这样的卖家?估计是不好意思露相?还是这画根本是……来路不正?
不过对面的史密斯显然对此司空见惯,说道:“我明白。看看画吧!”
于是那副画在我们面前徐徐铺开。
这是一幅山水画卷轴——看它的样子,已经相当古老。老实说,我对古画完全是外行,只能看能不能找到题跋,才能凭借我那一点点可怜的历史知识分析个大概。——上次的《仕女图》是因为拜现代影视作品所赐,唐伯虎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亮了,所以我才知道画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