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省的目光移到那个连睡觉都不愿摘下的右手护腕上,盯了一会,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拉了下来。林之叶瞬间惊醒,用左手握住自己的手腕,惊讶地瞪视孟省。
“你干什么!”
但孟省还是看到了,那一道毒虫似的伤疤,狰狞地贴附在白皙的肌肤上,也咬在了他的心里。
“为什么?”孟省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尽管他此刻十分想揪着林之叶的衣领像马景涛一样咆哮。
“不想活了呗。”林之叶轻轻说了一句。
孟省气结,“怎么会不想活呢?活着多好啊!”
“是啊,活着多好啊。”林之叶重复了一遍孟省的话,换了个姿势,平静地仰视天花板。
“你现在还有这念头吗?”孟省焦急地问。
“认识你之前,偶尔会幻想一下吧。认识你之后,就没有了。”
这着实令孟省松了口气,心里腾起丝丝的欣慰。
“那还好……我妈去世之后,我也过的很难,不过好在挺过来了。”
“记不记得我说过,是你把我打清醒了。”
孟省想起那条昏暗的小巷,和那个暴力的夜晚。
林之叶举起手,摘下护腕,凝视自己的伤疤,“我曾想过,要是在走夜路的时候被人劫杀了,会是怎样的情景呢?好像也挺有趣的。但是,当你从背后突袭我时,我才意识到死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孟省搂住林之叶的腰,“当然可怕了。”
“再也摸不到篮球,看不见太阳,吃不到东西……”
“而且,你还是个童男呢,很多好玩的事还没经历过。”
“……是啊。”
孟省的手又滑了下去,“你早上也没反应的吗?”
“没有。”林之叶淡定地说。
“真的不会憋坏吗?”
“有时候早上醒来,会发现内裤是湿的,所以大概不会憋坏吧。”林之叶分析着,感觉到孟省的小兄弟直愣愣地戳着自己的腿侧。
林之叶侧过头与他对视,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某种不加掩饰的渴望,“你还真是精力旺盛。”
“谁像你啊清心寡欲的,我这种俗人,早上都这样,过一会就好了。”孟省又夸张地举例,“有一次冬天,早上被冻醒了,原来是我把被子顶飞了。”
林之叶有点无语,不过还是好奇地握住那根沉甸甸的小兄弟,“要不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