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警方强制检查大畠的私人座车时,发现在副驾驶座的座位上找到和长沼所穿的外套布料相同的纤维。关于这一点大畠辩称,自己以前曾多次让长沼搭便车,一定是在那时候留下来的。他还表示,自己虽然和长沼有工程款上的纠纷,但其实两人平日交情并不坏,在起冲突之前,曾多次相约外出喝酒,长沼也常坐他的车,警察怎能因为在副驾驶座上找到几根纤维,就将他冠上杀害长沼的罪名?
由于大畠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再加上有不在场证明,而且长沼遇害当天,也有人证实大畠的确去银行领了钱准备付给长沼,种种佐证让搜查小组最后只能打消拘捕大畠的念头。因为,照这样的情况看来,就算强行逮捕大畠,检察官也无法起诉他;就算勉强起诉,到了法庭也无足够的证据判他有罪。
搜查小组成立两个礼拜之后,仙道就被调回原本的苫小牧署了。由于调查工作并无更多的进展,于是奉上级指示缩减搜查小组的规模,直到隔年七月,搜查小组正式宣告解散。
「依你看,那桩命案的凶手是不是大畠?」佐久间问。
「这话不能乱说,尤其是已经过去的事。」仙道回答。
「可是,借由十七年前的命案,你一定有什么话想提醒我吧?」
「你会错意了。」仙道摇摇头说:「跟你提十七年前那个案子,只是想告诉你,类似这种赛马、赌博活动本来就比较复杂,也比较容易跟人结怨,杀人、被杀之事时有耳闻。我劝你不要一开始就急着下结论,尽可能地扩大搜查范围比较好。」
「我调来日高也一年了,关于十七年前的那起命案,我想了解一下。你就说说所知道的部分吧。」
「当初,我并没有单从大畠着手,而是去调查被害人的交友关系,结果发现,和长沼辉明有恩怨的,不只大畠一人。」
「和其他人的恩怨也闹得很大吗?」
「这个业界历史太悠久,光就赛马交易来说,里头就够黑、够血腥了。据我所知,不单大畠,长沼也跨足生产参加地方赛事的轻型马,只是他把牧场设在镇外而已。」
「这么说来,这里有钱人还真不少!」
「他和静内的一名牧场主人,也曾经为了马匹买卖的事有过嫌隙,在日高门别的赛马场当场互殴起来,差点发生刑事案件。」
「他们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好像是静内那个牧场主人隐蔽马有残疾,便把马卖给了长沼。」
「这种事不是常有吗?长沼自己也有养马,还这么容易受骗上当,也够笨的了!」
「知道这件事情后,我会跑到静内去找那位牧场主人。他对那天的行纵支支吾吾,拿不出不在场证明,加上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直觉他怪怪的,于是回到搜查总部后,我就动了一点小手脚,报告时故意夸大他的嫌疑。」
「哦,难怪你会提前被调回苫小牧。因为这样害得小组的调查多走了一些冤枉路,对不对?」
「我提完报告后,小组的人整整忙了三天。最后,上面把我叫过去臭骂了一顿,要我凡事求证据,不能以貌取人。」
说到这里,仙道突然想起一段古老的记忆。打从在报纸上看到这则新闻来到这里,要不是现在和佐久间聊着想起来,他压根儿就忘了这件事。
「对了!长沼也有男女纠纷。在长沼遇害的两年前,他曾和一个在酒店上班的女人要分不分地牵扯不清,最后连那个女人的家人都卷进来了,反正事情闹得很大,小镇上几乎人人皆知。后来那个女人突然失踪了,就有传言说或许是长沼一气之下把人杀了。当时我们也顺便追查了那个女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