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她去敲了余挚的房门,里面没有回应。
余挚说过,进他房间可以不用敲门的,安云柒鼓起勇气拧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她想跟余挚道歉,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倔强。
可她也觉得自己担心他、想帮他,想尽自己的能力保护他,是没有错的。
余挚走了。
安云柒感觉心被掏空了似的,魂不守舍地下楼吃早餐,无精打采地去上学。
手机看了又看,聊天页面打开又退出,就这样纠结着,恍惚着,混混沌沌地陷入迷茫中。
——
中午的阳光明媚灿烂。
离开广市,三个小时的路程,余挚回到溪边镇。
古色古香的老城大宅里。
余老太爷八十多岁,满头白发,身体还算硬朗,正在院子前面喂八哥鸟,面前的石板凳上放着一壶茶,一个烟斗。
余挚走了进去,车钥匙往石桌一甩,把余老太爷吓一跳,猛地抬头看他。
余挚慵懒随性地往他对面的石头凳坐下,态度清冷。
余老太爷不悦地皱眉,“今天的太阳从西边起来的吗?我们的余三少爷竟然回来看我这个老不死?”
余挚没有跟他打招呼,直接淡漠地开口,“他呢?”
“谁?”
“余洪展。”
“你小叔啊?在房间里睡觉呢,上个星期说你二哥聘他到公司上班,去了广市几天,又灰溜溜地跑回来,估计没戏了。”
余挚态度冰冷,“让他出来。”
三个孙子里,余老太爷向来不喜欢余挚,小的时候,余挚的父母不想要他,硬是把他赶回溪边镇。
他们爷孙的关系向来淡漠,见到面也是有事说事,没事从来不多看对方一眼。
余老太爷拿起鸟笼和他的烟斗,开开心心地逗着鸟,往屋里走去。
“洪展,余挚找你。”余老爷子喊了一声,便转身往庭院外面走去。
即使多年不见,也没有打算留在家里跟余挚叙旧,他根本不在乎这个没有太多感情的小孙子。
拎着他的爱鸟离开家。
余洪展头发凌乱,边穿衣服边走出来,见到余挚那一刻,激动不已,两眼冒着喜悦的光芒,笑容可掬地走来。
“阿挚?”余洪展很是震惊,没想到余挚会主动来找他,开心地往余挚对面坐下。
余挚放在大腿上的手早就握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看见他的那一刻,身体本能地出现应激反应,后背冒着冷汗,胃部在痉挛,恶心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