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熟悉她的背影。
很多人穿着学士服、带着学士帽在拍照,黄色领口。
她笑得明媚,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搂在怀里,对面蹲着摄影师,也有她的朋友在抓拍。
每一个开学的日子都是布满密云,每一个毕业的日子都是阳光明媚。
好似上天通晓大部分人的心绪。
周榆白无意识攥得指尖泛白。
他隔着一种人群,还是看见了他们亲吻时,舒嘉芙的愉悦。
周榆白想转身就走,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迟迟迈不动步伐。
就那么站在原地等着,人潮换了一波又一波,风声过境,晴空万里爬满乌云,轰隆一声,下起了雨。
他站在雨中任由磅礴的雨水淋湿自己,固执地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如果眼神有实体,那么刀刀剜肉,他想冲上去将那个男人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可他不能,因为莫名其妙,因为像个傻逼。
那年他才15岁,他喜欢一个比他大八岁且有男朋友的女生。
他嫉妒,他倾轧焚身。
他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亵渎神明,可他愿以身抵罪。
周榆白最讨厌下雨天。
第四个画面,关键词是街道、绿木、耳洞和苦涩。
那是个无雨无晴的傍晚,周榆白只买到夜里的票,到南云时已经快五点了。
几经辗转到达景明路时,命运般的遇上了正和男友往外走的舒嘉芙。
周榆白身体比脑子先动,隐藏进一家店里,直到店家问他需要点什么,周榆白看着还未化开冰的冷冻产品,买了罐可乐。
很没品的尾随了一段路。
他还是犯贱。
南城的道路旁喜种银杏,以文林街的银杏最壮观。周榆白一路走过,行人接踵擦肩,好几次晃得溢出几滴可乐。
他们在一个小店前停了下来。
周榆白站在树后看,透明的落地玻璃,侧面的木牌上雕着“耳饰”,下方挂了一个小牌子,店家手写字体:可打耳洞、穿孔。
周榆白觉得自己行径可耻得很,又不受控制的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