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我们又返回了离sade一138号塌缩星几个天文单位的范围,我们的侦察机在那儿找到一颗合乎我们要求的塌缩星行星。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行星,体积比地球略小,但质量却比地球大。和其他塌缩星行星不同的是,它不是一个冰冷封冻的世界,因为它的星核不断地散发着热能,还因为离它仅有三分之一光年的一颗恒星发出的光直接照射着它。这颗恒星就是剑鱼星座,是这个云系中最明亮的恒星。
这颗行星最怪异的特征是它缺乏地貌特征,从太空看去,它就像个受到轻微损坏的台球,我们的随行物理学家吉姆中尉对这颗星进行了观测,并根据相对论的原理,分析了它的远古状况。他说,根据这颗星那不寻常的像彗星似的运行轨道推测,这颗星在其寿命的大部分时间里就像个流浪汉,在星际之间四处飘游。在飘荡到sade一138号塌缩星的控制范围内之前,它很可能躲过了其他星球的撞击。一旦它进入了sade‐l38号塌缩星托伦星的势力范围,便被其强大的引力俘虏,不得不像其他同样命运的星体一样随主人而动。
我们把玛萨科二号飞船留在轨道上,用六架战斗机把建筑材料运送到了星球上。我们没有让玛萨科二号飞船着陆,因为这会限制它的监视能力,况且再起飞离开这个星球也需要花很多时间。
虽然这个星球上的环境条件并不令人十分满意,但是能走出飞船也足以使人兴奋。
这里的大气层是稀薄的氢气和氦气,温度很低,即使在中午也是这样。超低的气温使任何其他物质都无法以气体的形式存在。
所谓中午就是剑鱼星转到正上方的时刻。这时的剑鱼星看上去是一颗体积微小但发出刺眼光芒的亮点。到了夜间,温度缓缓下降,从25c降到17c。这给我们带来了许多问题。由于温度下降,空气中的氢在拂晓前就会凝结,使地面变得很滑,我们因此无法行走和施工,只能呆着不动。黎明时分,天空中会出现一条微弱的彩虹,为我们这些被包围在单调乏味的黑白色当中的人带来一丝安慰。
地面上真是可怕极了,到处都是随风而动的冰冻颗粒。我们必须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以防滑倒。要知道,基地施工过程中每损失的四个人中,就有三个是因为不慎摔倒而丧命。
我决定首先施工建设反飞船阵地及其周围防御工事,然后再考虑建营房。这引起了大家的普遍不满。但这是根据条例做的决定,每次在星上工作一天,可以回飞船休息两天。
我不得不承认,这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因为飞船上的时间是每天二十四小时,而星上的每一天是三十八点五小时。
我们用了不到四个星期的时间就把庞大的基地建起来了。
基地是圆形的,直径l0oo米,四周装备着二十五组高功率激光防御系统,如有入侵者,它们可以在千分之一秒内瞄准目标自动开火。这些激光系统能够对远近任何一定体积的物体作出反应。有时候,如果风向合适而且地面潮湿的话,微小的冰冻颗粒会形成一个个冰球,在地面上滚动,但是滚不了多远。
为了确保基地不致受到敌人的突袭,基地的四周是一大片地雷区,形成了一道早期防线。这些地雷在周围的引力场发生任何变化时都会自动起爆。也就是说,一旦托伦星人进入距雷区20米的范围,地雷就会瞬间爆炸;入侵的小型飞行器飞临雷区1000米上空时也会引爆地雷。雷区埋设了两千八百颗地雷,多数都是微型原子雷,其中五十颗是破坏性极大的超光速离子雷。所有地雷成环状埋设在从激光器有效射程边沿起向外延伸5公里的范围内。
在基地,我们使用的主要武器有:激光发射器,微型原子枪榴弹,还有一种从未在实战中使用过的超光速离子火箭发射器,这种发射器每排装备一个。
作为最后的自卫手段,靠近营房的地方,我们还设置了静态场。另外,在基地灰色的圆顶部还隐藏着一艘小型飞船,以备在战斗中我们的其他飞船被毁时返回镇关星之用。不幸的是这艘飞船只能搭乘十二个人。不必多说,其他生存者只好坐以待毙,或者等待援军的到来。
营房和指挥设施都在地下,以防敌人火力的直接攻击。但这种安排无疑会影响士兵们的士气。每个士兵都想获准到上边去透透气。这实际上是违背我的心愿的,不光是因为可能由此产生的危险,还因为每次有人出去时,我都得仔细地检查装备并清楚地掌握谁去了哪儿等一系列让人感到头痛的琐事。
最后,我不得不作出让步,同意士兵们每星期上去呆上几个小时。其实地面上除了空旷的平原和天空之外什么也没有,白昼天空上有剑鱼星,夜间是满天繁星的苍穹。即使这样,到地面上来走走,也比老呆在徒有四壁的地下室里强得多。
在地面上能够做的最有趣的游戏是在激光防线前向激光发射器掷雪球,比谁掷出的雪球最小,同时还能引发激光器发射。对我来说,这种游戏简直没有什么娱乐价值,充其量就像是看水龙头漏水那样乏味。好在也没有什么坏处,我们有足够的光能储备。
五个月下来,一切都很顺利。所遇到的管理问题和在玛萨科二号飞船上遇到的那些也没什么两样。
虽说我们生活在这个星球上,就像史前的穴居人,但相比起来却安全得多,以前我们从一颗塌缩星到另一颗进行星际跳跃时,每次都是那么的惊心动魄,让人感到生死就在一念之间。而今,至少在敌人出现之前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