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空气的温度和湿度推测,两人一致认为他们正身处地下。
而且因为外界在下大雨,他们接下来可能还会面临更加阴湿的环境。
虽然秉欢随身带着火折子,也没被没收,但在逼仄的地下,他们实在不敢轻易点燃火把。
顺着墙壁走了一会儿,依旧是一片望不见头的黑暗,鄢岁棠默不作声,心里却开始计较。
这样大规模的地下场所,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工的建筑。
这样雄厚的财力物力,单靠崔家,显然不太可能。
“喂,鄢岁棠。”秉欢打断她的思路,“歇会儿,腿都走累了,跟鬼打墙似的。”
鄢岁棠微愣,反问:“你的意思是,这里的道路……是一个圆?”
秉欢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以你我的脚力,这么长时间都能绕莲城一周了。”
“莲城地下,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一座圆形的地宫?”
秉欢沉默片刻,啧一声:“也不见得是神不知鬼不觉。你摸摸这墙壁,已经在掉粉了,这玩意儿指不定多少年,从前朝就在也不一定。”
“那它的用途会是什么?”
“这你得问修它的人,”秉欢懒洋洋说,“也可能就是为了累死我俩。还不如原地躺着,找个舒服的姿势死。”
鄢岁棠笑:“你现在躺下也来得及。”
不过秉欢说得对。
的确是她钻牛角尖了,这建筑不一定就是最近建成的,很可能是前朝的作品,恰好被某人发现并利用了。
秉欢问:“你想想,什么人会想置你于死地?”
鄢岁棠真的想了一会儿:“挺多的。我扶陛下登基,废太子、兰子真、静王、崔奉行……他们那一派的都容不下我。胡人也恨死我了,毕竟两军对垒,我杀得比他们生得还快。”
秉欢:“……”秉欢复问,“你怎么不想想是你那未婚夫?他被你上门退亲,可是丢了大脸。”
“他?他不会。”
“哟——”秉欢的口吻又变得阴阳怪气起来,“这么急着护他,又何苦退这门亲呢?倒显得我小肚鸡肠,胡乱猜疑,伤了你们夫妻和气……”
鄢岁棠只当他是太闲:“我和他见过,岑三郎心思单纯,做不了这么坏的事。”
“真不是因为他单相思地挂红签,让咱们鄢大人得意坏了?”
“你怎么知道红签的事?”
秉欢哼道:“我知道的比这还多。”
鄢岁棠恍然大悟:“你跟踪我。你在吃醋。”
秉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