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皓几乎是跑着来到慕嫣的身边,眼睛随着地上的血迹变得通红,就连握住剑的手都在微微额发抖。
慕嫣趴在地上,发梢凌乱的沾到地上,被血染成红色,面色苍白,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额间的汗水滚了下来,她闭起双眸,伸出手指想要抓住凌子皓的手,嘴中溢出颤抖的话语,“王爷,请,请救救我们的孩子。”
凌子皓把她捞在怀里,手指抓着她的,而慕嫣的泪水也落了下来,更加的让人怜惜。
“嫣儿,坚持住,我马上给你找大夫!”凌子皓亲吻了慕嫣的额头,温柔的话语响彻她的耳边。
说罢,没有瞧上玉倾一眼,就抱着慕嫣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就连身边随手携带的佩剑也丢在玉倾的房内,剑尖沾着玉倾的血,仿佛是世上最脏的东西。
秋菊也赶紧紧随着出去,这个地方太危险,刚才玉倾凶残的模样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而她还不想成为第二个绿竹!
玉倾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凌子皓和慕嫣那个贱人已经离去,她颤抖着双手,不顾胳膊深见骨的伤口,慌乱中忍着痛撕下一大块的衣角,擦拭着绿竹脸上还是流着不停的血。
怎么还是止不住血,绿竹不能在流血了啊!
绿竹则幽幽的睁开双眸,脸上的痛让她刚才晕厥了过去,她望着自家小姐手臂上的伤口,被剑刺伤,两边的嫩肉往外翻着,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她‘啊!’了一声,眼中的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水落了下来,滴在玉倾的手背上,“够了,小姐,你不要管我,赶紧去找大夫看看你自己身上的伤啊,这么大的口子。”然后抬起盈盈双眸,轻轻问了一声,“痛吗?”
玉倾笑着摇了摇头,另一只手摸了摸绿竹的头,依旧卷起嘴边浅浅的笑容,望着那两道长长的疤痕,血总是止住了,可是这张脸确实毁了。
那么长的疤痕,留在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脸上,多么可悲。
可是谁又知道慕嫣这么狠,她趁着玉倾和凌子皓在外面厮打,不顾的自己腹中疼痛,拿着簪子生生的划破绿竹的脸颊,本来第一道疤痕可以用发丝挡一下,可是第二道,却是无论如何都遮挡不住了。
玉倾望着绿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笑着说道:“绿竹,你怕吗?”
绿竹躺在玉倾的腿上,自己用手擦干不断流出的泪水,紧接着说道:“绿竹不怕,打小的时候,绿竹就已经侍奉小姐,倘若今天的疤痕留在小姐的脸上,绿竹才真真的是害怕了。”
玉倾紧紧握住绿竹的手,良久,才淡淡的说道:“等我找到医治娘亲体内的解药,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她不要回来,这里没有好的回忆,只有尔虞我诈,只有勾心斗角。而她也不能在任由别人欺负,任由别人伤害她所保护的人。
房间内的主仆两个人,
春梅请来的大夫已经来到了院子里,房间里,绿竹躺在床上,玉倾在一旁坐着陪着她,手臂上和肩上的伤口已经和衣服干涸在一起。
玉倾看到大夫进来,拉住大夫的胳膊,恳求的说道:“大夫,务必要医治好她脸,你要多少钱都无所谓。”
那个上了年纪的大夫赶忙放下背上的箱子,去给绿竹把了把脉,细微的观看了伤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玉倾不相信,声音大了几分,“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老头摇了摇头,黯然的低下头,正好是瞧见了玉倾的胳膊上的伤,有些可怖,提醒道:“王妃,恕老夫直言,绿竹姑娘的伤势很深,留疤的可能性极大啊。可是你手臂上的伤口可不比绿竹姑娘轻啊,快快坐下,老夫给你好好处理一下。”
玉倾的瞳孔中像是经历了晴天霹雳,她摆摆手,丝毫不顾的受伤的手,像是已经麻木了一般。
“春梅,送大夫出去给绿竹抓药吧。”
春梅狐疑的问道:“可是王妃您还没有看大夫啊!”
玉倾勾起唇角,凄声笑了一下,却比这深秋的天更加的薄凉,她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看着自己被凌子皓伤的体无完肤的身体,她倒不是多担心自己的身体,可是……
可是,绿竹从今往后都不会像以前那般露出开心的笑容了吧。
“罢了,下去吧,我没有大事,我要陪着绿竹好好说会话,没我的吩咐,都不要进来打扰我们。”
“可是,医者父母心,王妃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