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月在他的身后皱紧了眉头,看了看沐煜流,欲言又止。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沐煜流浅笑:“可是想问我关于寒堂的事么?”
唤月点头。
沐煜流抬起眸子,像是看向很远的地方,目光中透出淡淡的愁,好听的声音像是在讲一个委婉动人的故事:
“那一年,我不过六岁,与师父去落英峡谷修炼。本来是一件集齐寻常的事,可是,因为发生了另一件事,而使这一次的修炼,变的集齐不寻常。本来是繁星汇聚的夜晚,可是那一晚繁星全无,天空漆黑一片,天空中蓦然升起了一轮圆月,后来,又不知从哪里飘出一缕红雾,缠绕着月轮犹如鲜血一般。那时我年龄尚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师父整个脸色都变了。强行收回了即将晋升的灵力,终止了修炼,安顿好我之后,便运用传送空间迅速离开,两天两夜后才回来,当时他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灵力耗损,但是,他带回了一个孩子。”
“孩子?”唤月听到这里,也猜到了那个孩子是谁,血月当空,是自己出生是天生的异象,难道寒堂也是那个时候诞生?只是选在这一天诞生,难道,寒堂与自己也有冥冥的联系么,接着问沐煜流,“那寒堂为什么身体如此虚弱?”
“不知道。”沐煜流摇头,“其实,照常理说来,寒堂在被师父带回的那一刻,便应该已经死了。”
“为什么?”唤月惊讶,既然沐煜流已经认定当时的寒堂已经死了,那为什么他又能继续活下来,甚至还可以修炼意念类的灵力?
沐煜流思索了片刻,轻叹一声:“唤儿,对于寒堂,我了解的着实不多,他一直是被师父保护的存在,他的消息,除了师父,守月族内没有一人知道。就算我是他的师兄,知道的,也不过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比如,他的身子不好。”
这么神秘?他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唤月咬着唇细想初见寒堂的那一幕,他服食的并莲花是那么阴狠的方式,就算短暂的维持了他的寿命,等到日后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他难道不要去冥界为那些冤死的婴孩赎罪么?
很快,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五脏六腑似乎都在沸腾,沐煜流见她面色发白,急忙补了一些气灵给她,半心疼半埋怨的说道:“你自己还没有好,便耗损那么多灵力精神力去救瑶和,现在还来操心寒堂的事,你什么时候担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我无妨的。”唤月微微皱起眉头,缓缓抚平胸闷恶心的感觉,轻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头看着沐煜流继续说道,“瑶和毕竟因我所伤,我怎么可以不救她。”
听了她的话,沐煜流眉目间冷了几分,扶着她肩膀的双手微微加重了力道:“好,我承认,在你看来,救瑶和,你觉得是你应该做的,那绝无刹呢?将你伤的那么严重,你不杀了他,反而消耗自己的最后一份灵力救了他,也是应该的么?”
惊讶的抬起眸子,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又将头撇到一边,状似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她一脸的防备,沐煜流心底涌起阵阵无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用力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处:“唤儿,你就这般不信我么?”
听明白他话中的苦涩,唤月也很愧疚,可是事关瑶和,万一一个不小心,沐煜流想要处置末巡的话,那瑶和,应该怎么办。
明白她担心的症结在哪里,沐煜流从袖口掏出一块锦帕,唤月眼尖的认出,那正是瑶和放在末巡身上的锦帕,刚想出声,沐煜流却抢先一步说道:“你先别急,我没有把他怎么样。”
那就好。唤月松了一口气,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末巡的事。”
“只要我想知道,没什么查不出来的。”沐煜流轻扬眉间,一脸傲娇的模样。唤月失笑,条件反射般的捏上他的脸。沐煜流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眯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坏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现在不担心我杀末巡了?”
“你不会的。”唤月抱紧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微笑着,胸口的幸福感满满。沐煜流将下巴靠在她的发顶,微风拂过,四周一片惬意。
可是,很快就有人打破了这份美好。
黄鹂出谷般的女声悠扬婉转,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师兄,唤月姑娘,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