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陪着杨老栓喝了两瓶酒,站起身来,“大爷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先一个人喝着。”
这杨老栓生在大山长在大山,大山里潮湿且无娱乐可言,喝酒就成了山民们的爱好,而且喝得多数是那种山里作坊人家造出来的爆火酒,度数高且烈,长久喝下去,酒量那叫一个了得。象杨老栓这样五大三粗身强力壮者,一天三顿离不开酒,那酒量更是了得。
这么说吧,把茅台五粮液给他喝,一斤装的,少说也能喝上两三瓶,且不会醉。如今喝起这低浓度的甜酒来,犹如喝白开水一般。刚才美女在场不好意思放开喝,现在就自己一个人喝,那就毫不客气啦,犹如秋风扫落叶似的,很快就喝得一光而尽。
这才发现美女这个手解得有些时间啦,整整半个小时,即便是拉啥都该拉干净啦?继而又想,女人嘛,有时候就是麻烦,再等等,会回来的。这样一想,再看看那空空的酒瓶,对呀,要是人家姑娘回来啦,没酒喝,总不是个事儿呀,都怨自己只顾着自家,把人家给忘了。
为了不让返回来的美女小瞧自己,杨老栓自作主张把侍者叫过来又叫了一瓶红洒。这次只是叫侍者给开了瓶并渗上两杯酒,却一口也没有喝,他得等美女回来。回来后一直喝。
这一等更是叫人着急,又是半小时过去,仍然不见回来,这才开始有些着急起来,不会是遇上儿子所说的那样的骗子了吧?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裤兜里摸了摸钱包,鼓胀胀的,放心啦,即便是遇上骗子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没有损失。只是有些想不通她为何要这样做?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把最后叫的那瓶酒也给喝完了,仍然没喝过瘾,但是绝对是不能再喝的啦,在乡下执行客人的时候,也买过红酒,是在村上惟一一家土杂店里买的,也就十来块钱。现在一口气喝了好几瓶,也就是几十块钱,虽然钱不多,也是够心痛的。
不能再喝啦,招手把侍者叫过来。
见侍者乐哈哈地走过来,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他,“小伙子你手脚勤快,我喜欢,这钱就不用找啦,拿去喝杯茶吧。”他想起电视剧里看到的尝小费情景,突然间心血来潮也要学着显摆显摆。
但是侍者的一句话差点让他瘫倒在地。
侍者并没有接他的钱,而是很有礼貌地笑道:“大爷,”然后从身后拿出一张帐单来,“这是你得帐单,要不你先给看看?”
“看啥呀?小伙子,我信得过你,念给我听吧。”
“大爷,你一共消费五千八百五十元,零头就不要啦,就给五千八吧。”
“啥?你说啥?”以为听错了的杨老栓猛然站起来,然后又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座位上,“小伙子,我胆小,你别吓唬我,”
侍者打断他,生怕他听不见,把音量放大到最高且一字一顿:“大爷,你没听错,你就是在我们这儿消费了五千八百五十元。优惠五十元,你得给五千八百元。”
杨老栓彻底崩溃,从床位上弹起来大叫:“你们这是活抢人呀,喝你几瓶酒,就要五千八百元,放在我们那儿也就是十来元一瓶的,你们黑心点,二十块就死对头了吧?五千八,你们这是活抢人呀。”
侍者态度真好,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大爷,你这话就不对啦,凡是来这儿的,都知道是高消费,而且喝得又是高档酒,你所说的二十元,买个瓶盖都是买不到的。我们的每一笔帐目都是可查的,请你不要无理取闹,把钱给付了吧。请不要为难我,我也是给老板打工的。”
五千八,几瓶酒就五千八,自己一年到头在田地里辛辛苦苦干,也就只有这么点的收获,眼下喝一场酒就给全喝没了。杨老栓真想放声痛哭。最终没哭,而是抬起屁股转身就走,“想坑你大爷,没门,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大不了,叫你们拿去好啦。”
侍者变了脸色,“你个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不给钱,你进来消费个球。想赖帐,好呀,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回头大叫一声:“哥儿们,给我拦住他。不给钱,就给他点颜色看,再不给就往死里打。”
侍者这么一招呼,呼拉一下,从各个角落里钻出二十多个似狼如虎的混混来,一下就把个可怜的杨老栓给层层叠叠地围在中间。
杨老栓再怎么愣,也知一人不敌二手,更何况还是如此之多的年轻人。一下就傻了眼,站在中间求大家放过他,还特别强调说:“我就一山里人,不懂得城里人的规矩,多有冒犯,还请看在我不懂规矩的分上,放我一码。再说我也真的没钱。”
“没有钱不要紧呀,”随着一尖细的声音传出,一个看似文质彬彬的瘦高男人走出来,然后站在杨老栓面前,左右打量着杨老栓一番,然后再次强调:“没钱不要紧呀,这样吧,那你就留下来,吃住都在这儿,当然这是要单独算钱的,然后叫你家里人把钱拿来。”
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杨老栓把这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在脑子里筛选一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与电视新闻里宣传过的酒托联系在了一起。莫非那美女就是一个酒托?之前,酒托这个词在他的脑子里完全是个模糊概念,突然间就明白了,认定那美女就是一个酒托。
而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是酒托给自己设下的局,让自己一步步掉入陷阱。这样一想,杨老栓也就不怕啦,冲着那个文质彬彬的瘦高男人道:“这样说来,你就是老板啦?”
“不错。”文质彬彬男人点头道。
“既然如此,我就要给你评评理,我算是明白啦,那个所谓的好心女孩就是你们的托,你们给我挖了一个坑,然后由她来一步步把我引进去。”
“放屁,”老板打断他,“完全是一派胡言,我们是堂堂正正的生意人,什么女孩不女孩的,你们有谁看见过他说得那个女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