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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ldo;我是想问你，听说你早就读完了《红楼梦》，那你最喜欢金陵十二钗中的哪一位？&rdo;

&ldo;刚才那首《终身误》，虽是叹的薛宝钗，却也事关&lso;世外仙姝寂寞林&rso;的林黛玉，世人常怜黛玉，赞宝钗，而我最爱的却是y丧天香楼的秦可卿，第五回中贾宝玉的春梦，不就是在秦可卿的床上所作？&rdo;

小枝干咳两声，毕竟在座的都是未成年人，他却毫不顾忌地说下去：&ldo;其实，宝玉梦中的&lso;神仙姐姐&rso;，恐怕就是秦可卿的化身，宝玉的启蒙便是来自比他大很多的少妇吧。&rdo;

&ldo;哦，文学社的活动就到此为止，大家早点散了吧。&rdo;

星期五，学生们都盼望着回家，转眼就只剩下小枝与司望两个人。

&ldo;小枝，为何不让我说完？&rdo;

&ldo;他们都是些孩子，没必要说那么多吧。&rdo;

&ldo;是啊，唯独我们都已是成年人了。&rdo;

&ldo;说什么呢？&rdo;她轻推了司望一把，&ldo;有时候，真觉得你不像十七岁。&rdo;

&ldo;我四十二岁了，比你大七岁。&rdo;

这句实话让她脸色一变：&ldo;住嘴！&rdo;

司望走出教室，从寝室拿了书包，来到学校大门口，欧阳小枝追过来说：&ldo;对不起。&rdo;

&ldo;没事。&rdo;

肩并肩在南明路上走着，她忽然说：&ldo;司望，上个礼拜，我看到你手机上的桌面是张学友的1995年演唱会？&rdo;

&ldo;嗯，那年我去看过。&rdo;

她的表情有些怪异，扭捏半天才说：&ldo;今晚，市区有场张学友的演唱会，你想去吗？&rdo;

&ldo;啊，你有票子了吗？&rdo;

&ldo;没有，但可以去现场问黄牛买嘛。&rdo;

&ldo;我都不知道啊……可是‐‐&rdo;

小枝装作若无其事地说：&ldo;你没空？还是跟别人约好了？&rdo;

&ldo;不，我有空！&rdo;

司望迅速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今晚要在学校里补课，十点多钟才能回家。

&ldo;你经常这样欺骗妈妈吧？&rdo;

&ldo;哪的话？我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也最最漂亮！&rdo;

两人说笑着到了地铁站。

周末的黄昏，往市区方向越发拥挤，没有等到座位，只得拉着扶手。好在司望已长得健壮高大，而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没人看得出两人是师生关系，更像一对姐弟恋的小情侣。

&ldo;1995年，我发现你在课堂上抄写一首词‐‐一片痴心，二地相望，下笔三四字，泪已五六行，但求七夕鹊桥会，八方神明负鸳鸯，九泉底下十徘徊，奈河桥上恨正长，肠百折，愁千缕，万般无奈把心伤。&rdo;

司望竟然背出了琼瑶阿姨在电视剧里写的词。

那几年流行一套琼瑶剧《梅花三弄》，其中有部《鬼丈夫》，是个疑似灵异的故事‐‐女主人公以为深爱的男子已死，没想到若干年后，他的鬼魂竟通过诗词唱和与自己沟通，让她确信世上真的有鬼。

&ldo;奈河桥上恨正长‐‐我只记得这一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