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说:“我要替你介绍男朋友,别白白担了虚名。”
我忽然想起,“有没有人见过李佩熙?”
“李佩熙?七七年之后,一直没见过。”
“你们真胡涂,怎么没见过?大名鼎鼎的歌星李佩,不就是她。”
“不像哇,李佩是她?”我愕然,“同窗五载,我觉得五官无一处像。”
素素抿嘴,“化了妆大不相同。”
“唏,眼睛鼻子又不是能够画上去的,你们会不会弄错?”
“别再去追究了,喂,说正经的,咱们这聚会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要不听其自然让它慢慢结束,要不加一把力,让我广发传单,叫她们努力参予。”
“怎么叫?有些不愿来,上门去抬也没有用,有的移了民,不可能来。有些成了名没时间来。
勉强有什么好?只得听其自然。”
素素唏嘘,“也七年了。”
“可不是。”
“开头我们都是双眼明亮如星星。皮肤紧绷。浑身是劲,打得死老虎。可是你看现在的我们。”
“尽在不言中,天凉好个秋。”
我长长叹口气。多说无益,我不敢相信,我曾经年轻过。
美玲拉住我,“我有话同你说,我们到别处坐。”
我笑问:“什么事,难舍难分的。”
“肯不肯到舍下来?”
“不,还是你来我处,我那里比较简单。”我知她同夫家长辈一起住。
父母刚好不在,我们家朴实无华,但住得很舒服。
美玲性格比较懦弱含蓄,她拿着茶杯,喝一口,想一想,又喝一口。
终于她说:“他外头有人。”
我一怔,抬起头,要命。这天下真没有安乐土了,一向是幸福榜样的美玲也难逃此劫。
“不是疑心吧”“不是,有凭有据。”
“多久了?”
“有一年了。”
“拆穿没有?”
“没有,我不敢。”
“他对你如何?”
“如常。”
我松口气。
“我很不舒服,该怎么办?”
“你刚才不是说了。”
“什么?”
我说:“如常。”
“可是,”美玲气不过,“可是你们~直鼓吹男女平等。”
“你有无本事搬出来住,风吹雨打上班。受闲杂人等的衰气,付一切账单,负~切后果?”
“我明白了,”美玲喃喃自语,“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