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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ldo;不知道……记不清了，当时有一点慌，也有点害怕，不想让家人伤心。&rdo;她停顿，&ldo;……还感觉有点羞耻，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反抗。&rdo;

&ldo;在这之后有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比如一些自残的行为。&rdo;

&ldo;高中时期，在泳池里有过两次自杀的想法，后来没有。最近一次，用刀划了手腕。&rdo;

&ldo;可不可以和我谈一谈，你的家庭关系和家庭生活概况。&rdo;

&ldo;可以。我父母都是政府公务人员，家庭情况良好，家里有一个双胞胎妹妹。我和她的关系也很好。&rdo;她表达清晰。

&ldo;印象里，有没有和妹妹争过宠?&rdo;

&ldo;没有。她的性格稍微活泼一些。&rdo;

&ldo;你们的个性不太一样?&rdo;

&ldo;从小就相差很大。&rdo;

&ldo;当时你选择不告诉父母，会不会是因为妹妹性格比较活泼，从小比你拥有父母更多的关注，你一直不希望自己犯错误让他们失望。&rdo;

&ldo;可能有一点。&rdo;

&ldo;事情发生后，心里会不会对父母也有一点怨恨?&rdo;

安静的光线落在脸上，钟亭停顿了下，&ldo;可能也有一点。&rdo;

男人点头，&ldo;没关系，这是正常的。那时候你太小，把事情的责任都压在了自己身上，随着年纪的增长压力越来越大，人的潜意识就会去逃避、转移责任。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和别人说过?&rdo;

&ldo;和朋友变相地谈及过，但当时做了一些隐瞒。&rdo;她和杨菁谈过，只说到&ldo;性骚扰&rdo;的程度。

&ldo;现在呢?是什么让你的压力突然变大了?&rdo;

钟亭声音淡淡，&ldo;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未婚夫。&rdo;

&ldo;他介意了?&rdo;

&ldo;没有。&rdo;

忽然静下来。后脑勺躺在椅背上，她出神地看着厚密的窗帘。

&ldo;需不需要我把窗帘拉开?&rdo;男人问。

&ldo;不用。&rdo;

从浙江回去后的两天，他们一直在一起。十几年来，钟亭从未有过的轻松快乐。

第三天的早晨，何志斌出门，她套起一条毛衣裙，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很暖和，她去厨房给自己做早午餐。

一切都很正常。

她在案板上切番茄，薄薄的刀片缓慢切下，番茄流淌出丰沛的汁水，沾湿手指。接着意识空白了一瞬，再反应过来，手腕已经在流血。

慌乱中她慢慢有了痛感，用睡裙下摆裹住往外流血的伤口，擦去台面上的血。

抬手遮住眼睛，光点在睫毛上闪烁。

女人的声音有些轻颤，&ldo;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有一点不受控制。&rdo;

&ldo;不用太害怕，也不用感到焦虑。可能是因为你把这件事告诉了他，这么多年的自我制衡被打破了。你想一想，如果我们一直处在一个黑暗的环境里，忽然有了一束强光，双眼是不是会不适应?&rdo;

男人面色不变，声音舒缓地引开话题，&ldo;近来睡眠怎么样?&rdo;

&ldo;不是很好。&rdo;

&ldo;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一点安神的药，有什么问题你随时跟我联系。不过最好是在工作时间。&rdo;男人看看时间，&ldo;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rdo;

&ldo;谢谢。&rdo;

&ldo;不客气。&rdo;他过去拉开窗帘，站在那朝下看。

钟亭起身走到他身旁，单手抱臂。

天已经彻底黑了，四面高楼耸立，灯火璀璨。

&ldo;雪停了……&rdo;男人呼吸着清亮的空气，&ldo;下完雪的上海是不是很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