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出事的人是谁吗?”
蒋先生特意卖了个关子,拿起一旁的桌上自己的那杯茶浅浅喝了一口,最后望了一眼街角的人群。
那里几乎已经看不见方明他们的影子了。
“看你的样子,起码和我们的关系不像是很好的样子。”
杨沫学着蒋先生喝了口茶,也笑了起来,如今这京城里,他们商队能认识多少人,能跟他们关系不好并不多。
她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总不至于是秦老板吧。”
面前的人唇角微勾,“秦老板的儿子。”
“具体的情况,方才我大致听罗明说了一遍。”
正巧这会儿邸舍老板战战兢兢地送走了一位来打听的客人,愁眉苦脸的走到杨沫他们跟前。
“杨老板啊,你们商队见天儿的跟官府的人扯上关系,我这小店快招待不起了。”
杨沫给老板倒了一杯茶,招呼他坐了下来。
“正巧蒋先生要同我讲讲发生了什么,钱老板也一起坐下来听一听。”
大概人类就是逃不过八卦的天性,听到杨沫这话,原本愁眉苦脸的邸舍老板这会儿眼睛都亮了。
“钱老板身为京城人士,想来是知道覃烟阁的吧?”
见对面的中年男人接过了杨沫的茶盏,坐在了她的另一侧,蒋先生也不介意让他给杨沫解释一番这覃烟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嗨,这谁不知道啊。”
“京城里有点钱的人谁没去过那儿啊?那里的芸娘和清娘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花娘,不过我平日里还是更喜欢去晴雨楼,那里的姑娘啊,更温柔一些。”
“这……这不会是……”
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男人的眼睛越瞪越大,“覃烟阁出事了?那里的姑娘们没事吧……?”
“是覃烟阁出的事,”蒋先生肯定了钱老板的猜测,“不过同楼里的姑娘无关。”
“昨儿个夜里,秦老板的公子在那儿喝花茶,听闻昨天覃烟阁有几场……艳舞,那儿的大堂热闹着呢,巧的是,那阿忽思力辛也在那。”
蒋先生看向了对面的杨沫,杨沫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总不至于,是他也遭刺杀了吧?”
“谁说不是呢?”
蒋先生喝了一口茶水。
“不过,那刺客准头也怪不好的,方明说他看的很清楚,那镖仅仅就是擦过了阿忽思力辛的衣袖,本来啊,那秦老板的儿子也不会被刺中,只是那会儿正乱着,也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一把,就叫他成了那替死鬼。”
杨沫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挡住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毕竟是死了人,如今还是死者为大。
“你们说的秦老板,不会是东街绣坊的那个秦风吧?”
钱老板显然对于这个名字也有印象,杨沫瞥了他一眼,证实了他的想法。
“是他……不过,他应该很不甘心吧,我印象里,秦老板似乎只有一个儿子。”
入京之后,京里有名的这些老板的关系,杨沫他们多少都去打听过,至于私生子有多少,那就不是轻易能传出来的了。
“他当然不甘心,那个秦风这会儿大概正在京兆府里上蹿下跳,他不敢把这个缘由怪罪到突厥人的头上去,就只能拼命地找出到底是谁推了一把他那个好儿子。”
“嗤……”
杨沫没忍住笑出了声,那样的情况下,想找出到底是谁推得人,那肯定是很麻烦的。
更何况现场状况如此混乱,即便是找到了,对方一口咬定他不是故意的,谁也没法说他就是有意害的人秦家公子。
“不过……方明和蒋薇,为什么会在覃烟阁?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