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注意到他面前什么也没放。
“病秧子,你不是饿了吗?”
宋京墨没说话,只有眼眸的目光比窗外皎洁月色还温柔。
厨房里一盏小灯,安静地只闻屋外细雪落在屋檐上的“沙沙”声。
南星觉得自己好像也化成雪,一头扎进月色里,融了进去。
良久,宋京墨才起身:“时间不早了,回去睡罢。”
厨房门打开时,外面的雪愈下愈大,风裹挟着雪花扑了南星一脸,她站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先一步迈出去,身影不着痕迹帮她遮住了涌进来的风。
他撑开来时带的那把油纸伞,转身寻她时,却见到南星已经颠颠跑到他身边来了。
“病秧子,你头低点儿。”她扯他的袖子。
宋京墨不明所以,却还是单手撑伞弯下腰来。
南星踮起脚尖,将手里的红绒围巾绕过他后颈搭上,小心翼翼,笨拙地,一圈圈为他裹紧。
她太过专注认真,没注意到男人晦暗下来的眼眸里,淡漠般疏离的温和被情绪取而代之,撑着长伞的手指微微收紧,用力到骨节泛白。
她离得很近,近到宋京墨能清晰地看到她眼眸里焦急地关切。
围巾裹上,温暖厚实,隔绝了外面侵袭的寒风。
那股温暖热意,仿佛顺着慢慢涌入胃里,丝丝缕缕入侵四肢百骸。
他记得之前,看过书上讲,胃是情绪器官,所以有些人情绪积压久了,躯体化严重的是肠胃,才会导致上吐下泻。
所以,温暖,第一感觉,也是入胃。
替他将围巾围好,南星才拍拍手缩到他伞笼罩地范围里,笑得有些促狭:“好了,病秧子,我们回去吧。”
小姑娘脸上的笑活灵活气,甚至格外自来熟地往他伞下钻。
宋京墨只觉得好笑。
身上的这条围巾挡风温暖,似乎回去的路上风雪也不再寒冷。
一直将南星送到房间门口,她冷得不行,急吼吼地往里闯时,门外的男人忽然低低出声。
“长庚。”
“嗯?”
“为什么送我围巾?”他问。
“这哪里有什么为不为什么啊?杜师父都说了你身子骨虚弱怕冷怕热,星爷我从小到大身子骨一向结实得很,爬树翻墙样样行,当然要保护你了。”她冷得将门拢成一条缝,杏眸笑起来弯弯的。
一阵风席卷着从廊檐下吹过来,南星冷得一个哆嗦,“不说了不说了,冷死小爷了,我去睡觉了,病秧子也快回房间吧。”
她飞快说完,不等他回答,“哐当”一声将门关上。
墙头的雪被这动静带得坠落到地上。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在她房门前驻足良久,长指抚落在围巾上。
他纤长的眼睫垂落。
好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顺着四肢百骸涌动进心口。
在某个冬夜,他竟然被一个比他小的小姑娘保护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挡在别人面前太多次的人,被保护一次,都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他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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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峰在外事务繁忙一直拖到开学当天才不得已请假回来。
他来嵩屿接南星回家那天山里起了大雾,层叠云瘴,能见度低,高速封锁,只能走低速过来。
南星一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学校当晚下午就要报道还要连上三节晚自习。
她巴巴地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