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英子就像这朵无忧无虑的樱桃花,干等着风雨摧残吗?唉!白白的放荡着她自己青春的年华呀。其实春天到处遵循着新旧生命的交替,那英子的生命在哪里。英子从小里屋低着头,快步走出了陈旧又肮脏平房贫民区。
然后英子的心情不知不觉舒服些,又向着被雨浇败了的球状的种子,又显得很丑陋的老蒲公英花深深的吐了口气。而它的生命很脆弱,一瞬间生命随风远去。英子又急忙从她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了花,又把她喜欢小鸭舌帽很快的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英子用小圆镜子一边走,一边照自己的脸,看着自己脸好像不比城市姑娘差多少。英子很自信,很满意的照着镜子笑了笑。接着英子她自己深深的迈开了步子,又一次重新开始找工作去了。
在一次招聘会上,穿着华丽的衣服的表妹苦菊竟然会出现在英子的眼前。英子看到自己的表妹苦菊,竟然让自己的心为之惊叹着。
英子忙想走出这个该死人多地方又很渺小的大厅,一个女人在家养猪的寡妇一身来到了这城市去闯、去拼,比自己混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只听一句亲切的话语,表姐是我呀,不认识我了,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你的亲表妹苦菊。到你家看看你也不认识路,说着苦菊把英子拽进了她自己红色的轿车里。表姐,我是在城市里发了一点横财,只是我运气好,一位俄罗斯老头子卡罗偏偏喜上了我,让我做他的情人,表姐,我真的好谢谢你,是你教我学会简单的俄语单词。让我彻底的改变我过去在城市死气沉沉的苦日子,我在卡罗的帮助下我开了一家药店。
英子一听到卡罗的名字,心里顿时翻腾着。她曾经和卡罗相处的很好,都怪那个臭婊子的阻止,让自己变得又一无所有。
英子坐在副座位上无精打采的耷着头,好像英子在思索什么。英子的脸上布满了乌云,用双手狠狠的捂住她自己这张忧愁的冷脸。显出了后悔还是妒忌,憎恨自己的命运不好,双手能虚伪的掩盖住了英子忧愁的脸,内心的痛苦却掩盖不了的。
一会儿红色轿车停在了一个低矮小木屋的门口,英子极不情愿的把苦菊领进了自己租的黑暗小屋里。又破旧又狭小阴潮屋里,英子的脸上还是硬装出微笑亲切的样子来。不让她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伤害的表情怕让表妹苦菊看到。
天已接近中午了,苦菊进屋一看,小小的一台黑白电视机上还零散的放着吃剩下的凉馒头和半截干巴巴的大葱。盘里的大萝卜咸菜条子仅剩了一点点,在盘子中间。苦菊叹息说:这可是地狱过的日子,走表姐,我带你去外面吃饭去;真苦了你自己,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嫁一个没有出息的臭男人,可怜呢,又可恨呀。
此时,英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两眼的火光在愤怒着,像是把谁一口气吞噬掉。英子轻轻的在说:工资好几个没有发了,又没有熟人借钱,熬过这一阵子,日子就会好过些。
苦菊说:你跟这样的男人过,还有意思吗?有什么盼头?早离了算了,脱离苦海跳开火海,英子沉默着不语地听苦菊在说自己。
苦菊开着红色轿车飞一般的带着英子去了一家夜美海鲜大酒店,又是吃喝、又是跳舞唱歌,还泡了温泉澡。
天黑了,苦菊又把英子用轿车送回了家,英子临走时把吃的剩下的大虾、海参、烤鹅通通的打包装回去。恰巧苦菊看着志航扛着镐头进了院门,使苦菊又惊又喜,没想到是自己初恋的男人志航会在这里碰到,还娶了自己的表妹。
苦菊看志航又黑又瘦,眼眼泪掉了下来,对支行说:真没想到会在你家里,又是和你见面了。你什么时候从农村搬到这个城市住的,志航一看苦菊跟以前变得大不一样了。白皙的瓜子脸好像被男人亲她一口,那长长的飘发洒飘着诱人的香水味。华丽时尚的衣服,显得苦菊多了一份姿色,又有了几分女人成熟的魅力。
志航高兴的回答:我们在城市住才几个月时间,又听苦菊说:谢谢,是你把我们从封闭的穷山沟里带到了边贸小城,改变了我们大多数女人的命运。志航说:我下班才回来,是不是你们还没有吃饭呢?苦菊说:我们刚从大酒店吃完了饭,志航又说:那你不在服装厂做工了?苦菊笑了笑说:我早不做工了,我找了一个城市人,他是个变态狂,瞧不起农村来的女人。用嘴咬我的乳头,用烟头烫我的身体。
你看我乳房的部位,让他咬伤留下的伤疤。志航看见苦菊乳房的部位被牙齿咬伤留下的伤疤,志航气愤的说:这是畜牲,连狗都不如,我现在就去找他,教训教训他,告诉我在哪里。苦菊说:别找了,我们去年就离婚了,听别人说他病了,有人在公司门口看见过他披头散发吃垃圾桶里的死鸡肉,还舔着别人吐过的痰。
这时,英子发现苦菊和志航聊的很投机,走过去不耐烦的插话说:赶紧做饭去,一个大老爷们和我表妹乱讲什么大道理,志航没有在说什么,便独自一个人回小厨房做饭去了。估计说:表姐,你怎么这样对我表姐夫,他干活一天了,回来还要他自己做饭。英子说:这样对他算是照顾他的面子了,他再穷我也没有变心。英子冷冷的回答苦菊,苦菊却帮着志航做饭,呆在一边的英子不知所措的站在苦菊和志航身后。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饭做好了,志航一个人在小厨房里手里拿着少半截大葱蘸着鸡蛋酱就着热馒头默默在吃着,偶尔的喝一口米粥。苦菊说:打工就是不容易,吃不好,喝不好,住不好。一年下来挣不多少钱,身体却糟蹋完了,累完了,到老了却有一身病,有病还看不起病,只能等死。苦菊没有瞧不起志航过上白菜般的苦日子,在一旁看着志航津津有味的在吃饭,同情的心情涌现在苦菊的心里。
苦菊听见了英子在一边又开始没完没了挖苦的志航,说:这叫过什么苦日子,每天只能吃馒头,咸菜,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有脸吃这个猪狗都不喜欢吃的饭。不值得人可怜同情,谁叫他没有出息,谁要他没有能力,这就是没有能力的下场。只能做个要饭的要花子,只能我跟他过这种穷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