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皇上,瘟疫之事,是否霖国暗中所为?&rdo;路映夕微微蹙眉,不期然忆起那姓段的狂傲男子。该不会就是他一手策划了整件事?
皇帝没有答话,只觑了她一眼,便就移开视线。
路映夕感觉奇怪,疑问道:&ldo;皇上巳查到线索?&rdo;
&ldo;你理会这么多做什么?好好养病便是。&rdo;皇帝无端沉了声,隠约有几分不悦。
路映夕敛眸沉默。倘若霖国与邬国真的私下结盟,且此事真是霖国所为,那么邬国也就等于是帮凶。
见她不吭声,皇帝稍软了口气,解释般道:&ldo;朕不是迁怒与你,只是这些事与你无关,你不需上心。&rdo;
&ldo;臣妾明白,路映夕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复杂。她也想彻底抛开,但心头总似有什么萦绕着,不容她静心。
皇帝举目看她,突然冒出一句话:&ldo;映夕,朕巳不在乎你出生何处。&rdo;
&ldo;嗯?&rdo;路映夕回视他,心中疑虑加重。他今日似乎很怪异?难道不仅是为晖城烦忧?
&ldo;这两日,朕想得很明白。&rdo;这话语没头没脑,但皇帝的眼神却异常认真,:无论你是何出身,如今都巳在朕的皇宫之中,巳是朕的皇后。只要你愿意,就无需回顾过去,无需与朕为敌。&ldo;他顿了一下,又重复道:&rdo;只要你愿意。&ldo;
路映夕不解望他,他为何忽然发出这番感慨?
皇帝却不再说下去,只是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爱怜而温柔。
……
是夜,皇帝去了御书房议事,路映夕屏退左右,独自一人悠悠地出了宸宫。
半个时辰后,她站在了白露宫的宫。门前。这座宫殿,曽经富丽堂皇繁花似锦,而如今暗淡无光,殿前竟连一盏宫灯也无。
避到暗处,她悄然翻墙入内,直往内殿寝居潜去。她只是一时兴起,想到上次贺如霜说的那些话,特意前来看看会否有所收获。
寝居内苑,更显阴暗幽谧,恍若冷宫般的死寂。
路映夕轻巧地靠近寝门,竖耳倾听。毫无预警的,里面突然爆发出一串尖叫声,惊破这静夜。
路映夕惊了一跳,忙跃上殿顶。猫腰盘踞着,轻轻移开几片琉璃瓦,便见底下屋内有一个长发散乱的女子胡乱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尖锐地嘶喊。
&ldo;放本宫出去!本宫是皇贵妃,你们凭什么关着本宫!皇上!本宫要见皇上!你们这些狗奴才,胆敢阻拦本宫见皇上!&rdo;
那女子身边跟着两名的宫婢,好声劝道:&ldo;娘娘,夜了,就寝吧。&rdo;
那女子充耳不闻,狂躁地反复踱步,面上神情狰狞扭曲。
路映夕看得心惊,没想到一段时日不见,贺如霜变成了这般模样。
&ldo;呵!呵!&rdo;只听贺如霜忽地冷笑起来,自言自语般地冷冷说着,&ldo;皇上心狠,本宫也不再指望这种薄情男人。但本宫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路映夕那贱人一起死!&rdo;
两名宫婢似巳听惯,并不惊异,只絮絮地好言劝着。
&ldo;那该死的贱人!若不是她,本宫怎会落得今日凄惨的下场!那贱人就是害怕本宫生下皇子,抢了她的后位!&rdo;贺如霜磨着牙恨恨咒骂道:&ldo;不要脸的贱蹄子,冒充邬国公主,那一顶后冠倒还戴得心安理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