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映夕半信半疑地觑他一眼。虽然他说得并没有错,但这些只是泛泛之谈。
段霆天嘴角带笑,站起深深一鞠,道:&ldo;在下段霆天,还未请教姑娘尊姓芳名?&rdo;
&ldo;我姓路。&rdo;路映夕简略回答,无意和他闲扯,指着房门道:&ldo;还请段公子下次进房之前记得先敲门。&rdo;
&ldo;是,路妹妹,是我疏忽,下次一定谨记。&rdo;段霆天做戏似的又一揖,才施施然离去。
路映夕忍不住摇头。这人行迹怪异,但身上并无戾气,不过她还是应该问问师父关于此人的来历。
……
歇了半日,路映夕恢复了精神,便去看望范统。
范统并未躺于床铺休息,正绷着脸在小院子里踱步,剑眉微皱,不知在烦恼何事。
&ldo;范兄。&rdo;路映夕走近唤道。
范统侧过脸看她,舒展了眉宇,淡淡微笑:&ldo;路兄,今日可忙?&rdo;
&ldo;尚可。&rdo;路映夕亦浅笑着回道,没有告诉他她累得病倒。
&ldo;你的气色不佳,要多注意。&rdo;范统叮咛一句,低咳两声,强忍住喉头瘙痒的感觉。
&ldo;范兄,快回房吧,你现在吹不得风。&rdo;路映夕上前,想要搀扶他,但被他避过。
&ldo;嗯,这就回房。&rdo;范统低着头,径自走回房间。
路映夕跟在他身后,不放心地嘱道:&ldo;新药的药性剧烈,需要七八日时间才能确定效果,如果你撑不住一定要说出来,我和师父会考虑给你换其它温和的药。&rdo;
&ldo;我晓得。&rdo;范统语气淡淡,靠坐在床铺上,举目看向她,&ldo;路兄也去小憩会儿吧。&rdo;
路映夕蹙眉,才刚一脚跨进门槛,另只脚就顿住。范统似乎有意避开她?
她思虑着,却见范统巳躺下,拉着被子里住自己,显然一副逐客模样。
低叹一声,她退回门外。
&ldo;路妹妹?你也在这儿?&rdo;一道开朗得过分的高扬嗓音响起,旋即就见那明耀的墨蓝色大步趋近。
路映夕不情不愿地扭头,那人正眉开眼笑地望着她。
&ldo;路妹妹认识范兄?&rdo;段霆天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一面解释道:&ldo;南宫兄让我监督范兄按时喝药。&rdo;其实是他自己多事,非要抢这桩差事来做。
路映夕不吭声,浅淡地颔首。
段霆天也不介意,自行入了房间,不一会儿又走出来,笑着道:&ldo;范兄喝药就和饮酒一样,咕噜一口就喝完了。&rdo;
路映夕正眼看他,出声问道:&ldo;段公子亦谙医术,不知段公子认为这种药的药性会否过剧烈?&rdo;
段霆天毫不考虑地点头:&ldo;参杂了毒糙,确实冒险。可试着减少毒糙的分量,覌测效果。&rdo;
路映夕沉吟,再问道:&ldo;段公子师承何派?&rdo;
&ldo;无门无派。&rdo;段霆天耸了耸肩,道:&ldo;年少时百无聊赖,翻阅了一些杂书,所以略懂皮毛。&rdo;
路映夕抿唇微微一笑。
&ldo;路妹妹不信?&rdo;段霆天扬起眉毛,不满地斜睨她,&ldo;我说得可是大实话。&rdo;
路映夕不答,只道:&ldo;你为何叫我&lso;路妹妹&rso;?我何时认了你做兄长?&rdo;
段霆天咧嘴,笑得戏谑而邪气:&ldo;一看就知你年纪尚小,不是妹妹难道是姐姐?&rdo;
路映夕心下好气又好笑,未搭腔,忽闻房内传来几声重重的咳嗽声。
&ldo;范兄?莫听他胡扯。&rdo;范统口气不善,瞪了段霆天一眼,才又道:&rdo;此人身份可疑,死皮赖脸要留在晖城,路兄无需理他。&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