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南眼睛一下亮起来了。
方俏迟疑道:“还有……”
“嗯?”
渝雪松是在门口听见的,笑了一阵,招手叫来方俏,把东西交代给她,并低声道:“和他说,牙医床容易磕着后脑勺。”
听完方俏复述的陆宜南:“……”
室友都缓缓抬手,捂住了眼睛,尴尬到不忍心看陆宜南了。
陆宜南:“……”
几天后,宿舍。
“又在撩医生?”赵方歇摘了新耳机,瞥一眼捣鼓手机的陆宜南,取笑道,“你现在是h大名人,犯得着吊在一棵树上吗。”
距离上次饭店事件已经过去一礼拜,这段时间里,陆宜南坚持不懈问候渝雪松,时不时拿几个“感兴趣的口腔科问题”去问渝雪松,并顺带感激的邀请晚饭,不过收到的答复总是非常简短且礼貌生疏,简直滑不溜秋上不了手,但这愈发的激发了他的好强心。
“谢谢渝医生,渝医生下班没呀,请你吃个晚饭”陆宜南笑眯眯的打完这排字,期待着渝雪松的花式拒绝。
等待期间,他分出空来,回答赵方歇:“树连摸都不让我摸呢,电话都是校友录上扒下来的,还吊上,想得美——对了,h大名人是什么鬼?”
“你不知道?”赵方歇奇了,“你们村网络不通h大论坛的吗?”
陆宜南哼了一声:“有屁快放。”
赵方歇把手机扔他床上,“自己看。”
陆宜南坐起来,摸到手机,看论坛。
有人把那天他给小孩做环甲膜穿刺的视频放到了论坛里。
论坛里一百年都只有猫狗送养、电子产品置换、抱怨老师三类帖子,突然出现这么个新鲜事,楼层被堆的很高。帖子下面有赞叹的有认亲的,也有说小哥哥真帅问联系方式的。
陆宜南美滋滋的翻了翻,回帖道:“也就那样吧。”
不过一两分钟,下面就被跟了好几层回复:“那样是哪样?你行你上啊。”
“我也觉得就那样,一个环甲膜穿刺,被吹成什么样了都,真low。”
“环甲膜穿刺确实简单,但不简单的是学长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站出来,毫不犹豫的做了。谁也不知道小孩是否有其他手术不适的病症,手术后又会出现什么并发症,或者‘被出现’怎样的病症,学长面对这些,还能站出来,我就吹了,怎么着吧。”
“对,就吹了,怎么着。”
“……”
正如回复所言,这是个非常简单的手术,做成功并不值得吹捧,不过,在没有签字的情况下,手术实施者是冒着巨大的法律风险的,做好了还成,做的不好,又或者家属觉得做的不好,那施术者就麻烦了。
其实陆宜南当时没想到那么多,直到看见那孩子的父亲留了下来,看见渝雪松和他交洽,陆宜南才想到了法律风险的事。
到现在,事情过去一礼拜了,还没人找他麻烦,也没见渝医生提这件事,那应该也就没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