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不怕疼,您起来,补上,好不好?”
越说越魔怔,孟星辰上前拦住他:“小庄,师傅已经走了,你清醒点。”
这声“小庄”将他的理智唤回,庄羡之崩溃的跌坐在地,眼泪簌然而下:“大师兄!师傅走了!你让我怎么清醒!”
悲伤的气氛在扶桑峰蔓延,弟子们再绷不住嚎啕大哭。
拜师阵学院后,他们几十年如一日朝夕相伴,晨起话农桑,暮归耕田谣,早已胜却寻常师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家考仙逝,何其痛哉!
孟星辰紧紧抱住庄羡之,泪水沿眼角无声滑落,沾湿殓布留下梅花般的印记。
白漓怔怔看向青老头的尸体。
前一晚,他还叮嘱自己每日辰时来屋内学习阵法,甚至答应她要重新酿几壶“梨花白”清酒当做她日后的嫁妆……怎么说走就走?
老头子是堂堂紫阶九星高手,是整片位面的战力巅峰,谁有能耐杀他?!
白漓捏拳。
她势必取凶手项上人头祭奠师傅在天之灵。
“院长,能不能让我再看师傅最后一眼?”
院长叹息:“这又是何必,你师傅走得不安详,还是尽早入土为安吧。”
听他这样说,白漓、孟星辰、庄羡之同时抬头。三人对视一眼,随后默契的选择沉默,不再提及此事。直至夜半守灵换班,白漓关上灵堂门扉,屋中只剩下他们师兄妹。
青老头猝然过世,恐怕另有隐情。
白天人多眼杂,院长委婉阻拦他们揭开殓布。如今屋内都是自己人,是时候揭晓谜底。
孟星辰掀开白布。
空气突然安静,炭盆内火星迸溅的声音显得尤其吵闹。
无言的愤怒弥漫,白漓伸手拂过那些深可见骨的致命伤痕。从上至下没有一块好肉,甚至脸上五官都残缺不全,实在难以想象,他生前究竟遭受过何等虐待。
庄羡之咬牙切齿:“这是谋杀。”
师傅是被人临时喊出去的,离开得匆匆忙忙,甚至连口信都没来得及留下。
白漓恨恨道:“而且下手的是至亲至信之人。”
庄羡之愣住:“什么意思?”
“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时候遇害的。”
孟、庄二人瞪大眼睛。
白漓指向尸体上碎裂的丹田:“从外表看,是这些致命的皮外伤导致师傅血流干而亡。可事实上,他先被人废掉丹田,全身修为尚未完全消散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否则,丹田内不会残留灵力碎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