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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都在那里，罗柏，都在那颗星上，&rdo;她说，她的声音变得微弱而缓慢，仿佛每个字眼都都蕴涵了无限心事，&ldo;好在他最终得到了平静。他仍然会记得那一概，以及那一切所带来的伤痛，但现在那些事情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折磨着他了。他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没有跟他在一起，他们没有完成最终结合就已死去。就像那个圣克女人，你还记得吗，聚会上那个女人?她很遗憾她的弟弟没有和她在一起。&rdo;

&ldo;我记得。&rdo;我回答她。

&ldo;古斯塔森的想法正是如此。他的思维是完全敞开的，比克曼泽开阔多了，多得多。当他摇铃的时候，所有的层次统统消失，每件事都浮在表面上，所有的爱，所有的痛，所有的所有，整个的人人生。罗柏，我在那么的一瞬间，就与他分享了他的整个人生，以及他所有的想法……他见过结合会的山洞……他去过一次，在皈依之前。我……&rdo;

接下来是比刚才更长久的沉默，在车内盘旋徘徊，让整个车厢暗淡无光。我们已飞到了圣城的边缘，直入云霄的总管塔就在眼前，反射着两眼的阳光。那些低矮的拱顶房，纵横阡陌的人类城市，尽收眼底。

&ldo;罗柏，莱娅说，&rdo;&ldo;停车。我打算仔细想一想，你明白吗?你先回去吧，留我一个人下来，我想在圣克人中间走走。&rdo;

我瞥着她，皱起眉头，&ldo;走走?这里离塔还很远，莱娅。&rdo;

&ldo;我会没事的，求你了。让我一个人思考一下。&rdo;

我读了读她。那片迷雾又重新在她的脑海里升起，比刚才更为浓厚，穿透它的唯有恐惧形成的光线。&ldo;你确定?&rdo;我说，&ldo;你在害怕，莱娅，到底是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那些食人虫离我们十万八千里呢。&rdo;

她只是看着我，一片混乱。&ldo;求你，罗柏。&rdo;她又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除了着陆。

回去的路上，我也不停地思考莱娅所说的一切，读到的一切‐‐克曼泽和古斯塔森。我尽力把自己的想法集中在此行的任务上，不去多想莱娅，不去多想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不安。我只是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找到解决之道。

回到塔里，我一分钟也没耽搁，直接上到威卡其的办公室。他一个人在那里，正朝一台电脑口述着什么，看见我进来，他把机器关了。

&ldo;你好，罗柏，&rdo;他开口道，&ldo;莱娅呢?&rdo;

&ldo;她出去了，想要思考一下。我也一直在思考。我相信自己已经得到了你所需要的答案。

他扬起眉毛，等待我说下去。

我坐下，&rdo;我们今天下午找到了古斯塔森，莱娅读了他的心。我想他转变信仰的原因非常明显。他是个残疾人，伤在心里面，不管外人看起来他笑得有多开心。吉煞虫能终结他的痛苦。有个跟他一起的信徒，叫勒斯特&iddot;克曼泽，他的生活也是场悲剧，一个不知为什么活着的、孤独的可怜虫。他有什么不皈依呢?看看其他的皈依者，我敢打赌他们也是类似的人。他们这个群体迷失了方向，脆弱不堪，尝尽了失败，尝尽了寂寞‐‐这样的人便转而加入结合会。&rdo;

威卡点点头。&ldo;好的，我相信你的说法。&rdo;他道，&ldo;但是，我们的心理学早就得出同样的推论了，罗柏。不，这不是答案，不是确切的答案。没错，绝大部分人类信徒都是那些陷入困境的可怜虫，这点毋庸置疑，问题在于他们为什么非得皈依结合会呢?心理学回答不了。就拿古斯塔森为例：他是个坚强的人，这点请相信我，虽然我从没和他有过私下接触，但我十分了解他的事迹。他接受过许多艰难的使命，许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随后他将它们一一战胜。他完全有机会去做某些又轻松又赚钱的工作，但他对那些都没有兴趣。关于噩梦星上发生的一切，我早就听说了，事实上，那次事件很出名，传来传去估计也被夸大了不少。菲尔&iddot;古斯塔森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打倒的人，即使是那样的惨剧也做不到。据尼森所说，他很快就摆脱了阴影，他来到圣克严星，把这里治理和井井有条，把洛克伍德留下的烂摊子清理干净。他还谈成了我们的第一笔交易，他让圣克人明白交易的含义‐‐这点可不容易。

&ldo;你瞧，他是这么一个能力超群、精明的男人，一个一生都在跟困难做斗争的领袖。他经历了噩梦，但没被摧毁，而是跟以前一样坚强。可是突然之间，他就皈依了结合会，为一种古怪的自杀方式大唱颂歌，这是为什么呢?依你之见，他是为了终结痛苦理论上说得通，可要终结痛苦有许多种办法。古斯塔森种上吉煞虫的时候，离噩梦星上发生的那些事已有许多年，而在那期间他一起都没有逃避。他没有酗酒、没有吸毒，没有做一般人通常会做的那些事。他没有回到古地球去让心灵感应医生他的记忆相信我，只要他愿意，这种方法会让他摆脱所有的痛苦。在噩梦星事件之后，联邦殖民署愿意为他做出裣，但他什么都不要，他忍下所有痛苦，重新开始，继续生活，直到突然间‐‐他选择了结合会。

&ldo;痛苦让他变得脆弱，是的，这毫无疑问，但他的的皈依一定另有原因‐‐某种结合会能提供，而酒精和记忆清除却维修服务不了他的东西。对克曼泽和其他人来说一定也一样。他们有很多出路，有很多办法让自己的人人生重新开始，但他们什么都不要，他们只要结合会。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