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刹四蹄生风,踏起飞雪,似乎知道来时的小道积雪满山,它直奔官道而去。
靳云庭回到小院的时候已近半夜,辛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连忙迎上去,“将军。”
“备水。”靳云庭脱下狐裘,“今日抄的册子送来。”
“是,将军!”
辛亥暗道辛戌真不够哥们儿,将军回来了居然不通知他,看来将军已经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再问他。
还有公子昨晚偷偷哭的事要不要告诉将军?辛亥发愁。
床上乔斯年呼吸平缓,靳云庭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热,低头吻上去却被抱住。
“我身上都是寒气,”靳云庭没有推开乔斯年,而是拥着被子把他抱起来坐在床上,抚着他的长发问道,“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乔斯年抱紧他,“昨天是我的生日,你没有送礼物给我。”
“想要什么?”
“我还没见过咱娘。”
“回苍州带你去。”靳云庭道,“这不是礼物。”
“我想看雾凇树挂,”乔斯年话里透着委屈,“我还没亲眼见过。”
“还有呢?”
“登上城墙,”知道不是谁都能上去,乔斯年退而求其次,“看看也行,要能看见一大段。”
“还有呢?”
乔斯年放松手臂看着靳云庭,笑容灿烂,“可以要这么多?”
“嗯,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要我。”靳云庭刮他鼻尖。
乔斯年不服,“宝宝本来就是我的。”
热水备好,辛亥敲门。
靳云庭起身去柜子里拿换洗的衣服,转身见乔斯年踩着软鞋披着外袍,正在束齐腰的长发。
他勾起嘴角,“你怎么起来了?”
“给宝宝搓澡,”乔斯年气势汹汹推他去浴间,“宝宝忙了几天累了,我肯定里里外外都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浴间点着一排蜡烛比正房的夜明珠亮,乔斯年才发现靳云庭的手背有些红肿,“这是怎么回事?”
“过几天就好了,”靳云庭脱了乔斯年的衣服把他放进浴桶里,宽衣解带后也浸在热水里,“不是要给我搓澡吗?”
乔斯年老老实实给靳云庭搓澡,问他路上顺不顺利,“靳琛呢,这么冷没让他受冻吧!”
“他睡着了,留在大营。路上包裹的严实,没有受冻。”靳云庭闭着眼,“琛儿一路上没有叫苦叫累,还画了好几张地图。”
“他很聪明,好多东西教一遍就会了,记性比我还好,”乔斯年道,“是不是该给他请几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