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官职在你之上,你还想杀他?”
“谁让他要跑的,各个都跑,这仗还怎么打。”
“别发疯。”木兰拍拍他肩说,“愿来则来、愿走就走,他真跑了,你也别拦着。”
到时候跑的多了,你都拦不过来。
这一夜,清风明月,木兰搞了点热酒,从杨均处拿了几个饼,烤的热热香香的。
方晋也凑过来,还带了几个他珍藏已久的肉干。齐泰他们看见肉,眼睛都目露凶光,跟狼似的。
木兰叹气,觉得这么下去,搞不好要吃人。
一开始,大家也尽量不提战况,颇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
等喝多了,郁闷的情绪被酒一激,就全是现实了。
“叛贼真要打过来,咱们能抵挡多久?”
“不好说。”
“多的话,十天半个月,少的话三五天,都有可能。”
更重要的是,怀朔镇民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到底是想为朝廷坚守城池,还是就想临阵倒戈,甚至于直接开门迎敌?
如果大家心思都不在这,他们几个人能有什么用?
就算杀几个临阵脱逃的,他们还能把所有心有异变的人都给杀了不成。
真到那一步,谁杀谁可就说不好了。
聊到这边,就悲壮了,木兰自己没喝酒,说:“你们尽情喝,今天我守着,总不能大家都醉了吧。”
果然倒也半夜,地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这军纪啊……真是……”
此时的木兰已经忘记了酒正是自己搞来的,出去城墙上走了一圈,迎面就碰见马棚里一个黑影摸了出去。
她心知肚明,走去城门,没多久就看方晋骑着马过来,看到她大吃一惊。
“你……我……”
木兰摆摆手,摸着马头说:“大晚上的,小心栽沟里。”
“不是。”方晋心虚地说,“是大人派我……”
“你再说,我这就去和大人通报了。”
“别别!”方晋求爹爹告奶奶,“花将军,花爷爷,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又不是六镇的人……”
木兰很理解他——我就是个打工的,谁跟公司共存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