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也是气急了,才会失去理智和南胤争吵,她是多从容沉着的人,怎么遇到这个冤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呢?
以前和他针锋相对的时候,她忍一忍也就够了,可是他今日口不择言说那些话,实在令人气愤,别的都能忍受,他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就不行!
“去把门给我锁上,今晚不要任何人进来!”她一声厉喝,吓得香绿一颤,着急忙慌的跑出去了。
自打她搬来了绛雪轩这几日,南胤一应起居也跟着挪了过来,夜里抱着她睡不肯撒手。
她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就等着她后日生辰干坏事儿呢。
不过,没机会了……
南胤在勤政殿来回踱步,心里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一道难受极了,开始他还看看奏疏,直到夜幕降临,身上一哆嗦有了几分凉意,才惊觉好长时间没听见知意动静了。
手里的热茶顿时索然无味,他转转僵硬的脖颈,状似不经意的一问:“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戌时三刻了。”
南胤一惊:“戌时……”
昨儿这个时辰,他都抱着知意睡觉了!怎么就这么晚了?
她走得干脆,连句服软的话都舍不得说,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猛的一拍桌子,一股脑往外走:“朕得去和她算账!”
小富手忙脚乱的跟上去,叫人打上灯笼:“哎哟皇上,天黑了,您可慢些。”
南胤大步流星往绛雪轩去,一路上还在想她是不是觉得今儿说话的语气太冲,不好意思来见自己。
他心里考虑了一番,是她待会儿肯说句软话,他就大人大量不和她计较了。
南胤自认胸怀还是很宽广的,只是今日看到她跟祝逢时在一起,才会觉得生气,多年不见的青梅竹马,谁知道会不会擦出点什么火花来。
她如今可是贵妃娘娘了,再和外男往来,成何体统?
绛雪轩离勤政殿实在太近,几步走过去,却连灯火也看不见了。
绛雪轩和别的宫室一样都有围墙,此刻大门紧闭,里头鸦雀无声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南胤傻眼了,看着面前朱红色的宫门一阵呆滞,半晌才气急败坏怒瞪着小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门。”
然而里头半晌传来脚步声,是宫女刻意放低的声音。
“皇上恕罪,娘娘已经歇下了,您请回吧。”
南胤脸上的表情变换不停,喃喃道:“她怎么就睡了?怎么能睡得着?”
小富看着他怅然若失的神情,心道您惹人家生气了还不自知,会见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