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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你应该知道杀手的首要准则：&lso;谁付钱就替谁卖命。&rso;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也不管谁要他的命，只要有人出钱，我就干。&rdo;

苍朗目光渐冷：&ldo;要是我拦着呢？&rdo;

山鹰吃惊：&ldo;你……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他的保镖？&rdo;

苍朗紧了紧拳头，&ldo;……不。&rdo;

&ldo;那不就得了！&rdo;山鹰神情轻松不少，&ldo;等我干完活，好好请你玩几天。&rdo;

&ldo;放弃这个任务，不要逼我对你出手。&rdo;

山鹰盯着他，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怒意顿起：&ldo;你什么意思？不让我杀人？知不知道这个任务值多少钱？五十万美金！只需要一颗子弹，就赚回一箱钞票！军队打发我们回家的时候给多少钱？三万！靠，那点钱现在能干什么！想想我们刚回来的时候什么样子，浑身是伤，性格孤僻，没法与人正常相处，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需要好几年时间去适应外面的社会！我们学的各种专业知识，she击、格斗、爆破、全地形作战……在这个陌生平凡的社会中没有半点用处！我们是国家训练出来最纯粹的杀人机器，你告诉我，除了杀人，我们他妈的还能干什么？！&rdo;

这番话钢针一样扎在苍朗脸上，他被刺痛似的抽搐了一下嘴角。

&ldo;曾经我也以为，自己除了精通杀人之外一无是处，直到我学会了如何保护一个人。&rdo;他望向远处亮着灯光的窗口，&ldo;安致远，是我决定要终生保护的对象，不管有没有报酬。&rdo;

山鹰惊愕地问：&ldo;为什么？&rdo;

&ldo;他让我觉得，自己慢慢变回一个正常人。&rdo;苍朗说。

山鹰沉默。

苍朗亦沉默。

时间在沉默中分秒过去，许久后，山鹰狠狠啐了一口，开始收拾装备。&ldo;五十万美金就这么泡汤了，碰到你算老子倒霉！&rdo;

苍朗看着他枯瘦的背影：&ldo;……多谢。&rdo;

&ldo;谢个屁！&rdo;山鹰转头，眼角似有微光闪动，&ldo;老子当初欠你一只眼睛，现在还清了！&rdo;

苍朗不再说话，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昏暝夜色中。

第8章

安致远从浅眠中惊醒。

这段时间他的睡眠很差，浅而警醒，梦魇连连，眼眶下青影难褪，就像从未真正得到过休息一样。

他有时甚至分辨不清梦境与现实。

比如这两天，他总是在孤独的病房里，嗅到另一个人的气息，听见他稳健的心跳，感觉他隔着空气隐隐传来的体温。

我就快走火入魔了，安致远苦笑，以至于幻觉丛生。

他不可能在这里。

这只是个太过逼真的梦。

&ldo;苍朗，为何连梦中的你都吝啬停留？&rdo;安致远看着浅蓝的天花板，喃喃自语。

窗外仿佛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安致远心悸，失声道：&ldo;谁？&rdo;

他猛地拔去手背上的吊针，扑到床边去够轮椅。在几次艰难的尝试后，他终于把身体磕磕绊绊地挪到上面，冲过去推开阳台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