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青微微抬头,露出红彻的一双眼,睫毛还挂着几滴泪。
&ldo;好。&rdo;
来时路上的慌乱情绪在见到人后,已变成心疼,时遇殊转过身去,&ldo;我背你,右手不要用力。&rdo;
趴到他宽阔背上,方渡青左手勾住她的脖子,微微闭了眼,从回到家后就紧绷如线的情绪,悄然被彼此相接的温度化开。
稍一用力,就将人紧紧搂住,时遇殊侧过头,无需费大力气,就能仔细看清那只手,自他的肩上垂下,近看伤口更为可怖。
难以想象小姑娘一人是怎么自己咬着牙做伤口初步处理的。
又是怎么做完这一切后,给他打来一通听起来毫无大事的电话。
她就在自己背后,软软呼呼,鼻息扑在脖子上,带着温热。
安静等来了电梯,两人进去,时遇殊借着镜面看方渡青,她头歪到一边,像是睡了,鼻尖通红,唇上有一道深深牙印。
&ldo;下次,去装备部给你搜罗几个防身物件。&rdo;
他轻轻说,眼眸深深。
&ldo;时局长是要假公济私吗?&rdo;
方渡青没睁眼,话语有些低哑,左手在他胸口抓了抓,当做调笑。
轻托着她往上了些,时遇殊重复,&ldo;就明天,你跟我回nfsa一起去挑。&rdo;
听到他重而沉的话,方渡青终于睁开眼,从镜面里看见时遇殊的神情,似乎在恼,却被压抑得很好,说完话后,唇角立刻钝了下去。
她心里微微一痒,左手往上抬,摸到了他挺拔的鼻梁,揪住,而后落到唇上,轻轻点了点,&ldo;这件事,你从来不需要多想。&rdo;
&ldo;是我还不会保护自己。&rdo;
叮‐‐
到了二楼,时遇殊嗯了声,背着她去医院。
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包扎的时候方渡青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为她检查伤口的女医生看时遇殊的眼神,有几分欲言又止。
方渡青用左手支着头,看见时遇殊一瞬不熟盯着她的右手,人高身长,立在那里脸色极其不好看。
怪不得吓退了有话想说的医生。
他在审讯室里,大多是这幅模样,冷面少语,从小养出少爷气性一览无遗。
&ldo;等会回家吃夜宵好不好?&rdo;
方渡青突然扯了下他的衣角,眼睛弯弯的。
手指曲起,刮了刮她的眼角,那里红通通的,似乎被狠狠揉过。
时遇殊半蹲下身,隔开了为她包扎的医生,&ldo;好,想吃什么?&rdo;
&ldo;嗯,想吃鱼肉酿豆腐。&rdo;
她笑眯眯的,随口为难他。
医生弄好一切,&ldo;小姑娘还真不怕痛。&rdo;
时遇殊重新站起,询问注意事项,余光看着方渡青,心头记下了那些条条款款。
刷过住户卡,拿了药,他又背起方渡青,按原路返回。
她的右手被包得严实,晃了晃,觉得很重,又趴下去,悄悄和时遇殊说话,&ldo;我真的饿了。&rdo;
&ldo;……&rdo;
不言不语,回到家,将方渡青搁到沙发上,&ldo;休息会,我去给你弄东西吃。&rdo;
她滚到大抱枕上靠着,惊奇问,&ldo;你还要真的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