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慢悠悠地截住她。
然后指尖轻捻,慢条斯理地替自己解开。
一颗……两颗……
兰泽呆滞地盯着,身子软得很,却还是勉强撑住。
她恍惚着想起许久以前,在豫园的那次,两人就是这样被蒋清风误会的。
可如今,他们却是实打实地要去坐实那些风言风语。
程砚安解到第三颗的时候,便不再动了,兰泽的急性子却在这一刻无尽凸显。
见他停下,她小嘴一撅,满脸不乐意,生扑着过来就要再次上手。
小姑娘呆萌可爱的小模样,看得他实在是心痒难耐,干脆一把抱起她,将她从柜台直接摁在了床上。
他偏头去吻她额边的发,有点湿,晦暗干涩的声音也紧接着落下:“我是不是跟你说过,男人的衣服扣子,不能随便解。”
兰泽的记忆今夜早已经飘到太平洋,她不舒服地“嗯”了一声,绵长柔软,像只羔羊。
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时而有炽热的温度覆盖而上,却总是不在同一处逗留。
“程昭淮……”她动情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
“我是……有事要问你……”
自己今晚,明明是有什么事要问他的。
可,世界厮混不堪,她竟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是什么事,也早已经不重要。
就在二人越陷越深,气氛愈发疯涨的时刻,程砚安的手机铃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二人被打断,程砚安烦极,抱着她不愿理会,可谁知道兰泽意识混沌成这样,却还知道要让人接电话。
她推了推他:“你快去呀……”
他心烦意乱地起身,拿起一看,是宋秘书。
屏幕上跃动的那三个字将程砚安瞬间拉回现实。
与兰泽在这个半密闭的房间里厮混,险些将外头的长辈忘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情况从未有过。
燥意顿时消了大半。
他接起来,宋秘书也没跟他拐弯抹角,压着声,开口就是一句:“砚安,赶紧出来,两位老爷子是真生气了。”
程砚安闻声一顿,也是这一刻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干了什么。
今儿不管不顾地闹这么一出,两方人只怕都已经磨刀霍霍,准备拿他是问。
程百石大概是心里暗爽,只是见着兰景明气得狠了,装腔作势地跟着人家一起霍霍他。
思及,转身去看兰泽。
小姑娘躺在床上等着他,闭着眼睛却像是困意来袭。
睡姿不留意,加之刚刚与他纠缠,裙子往上跑了一大截,此刻好风光一大片。
可理智却在一点一点彻底回归。程砚安深吸一口气,举着电话,简短应承后,匆匆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