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人极其错愕,刻意压低了声,“兰家那位长子回来了?”
“这我可不知道,娄银也没说。”
“我的天,真要是这样,那可是咱们这圈子里的爆炸性新闻了,二十几年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兰家父子同框的画面。”
“谁说不是呢……”
郁岑闻言,微顿。
那些人话里的什么“兰家父子”“二十几年”,就像是天书一般,他竟从没听说过。
他待在这个圈子里时间长了,也知道这样的豪门秘辛实在不少,可大多都是被大家当做是风月俗事,八卦几句讥讽两声便也作罢。
——却没有哪一个如他们今天这般,忌讳得仿佛是一件被当事主绝对封杀,人人为求自保只能讳莫如深不敢提及的事。
看这样子,今日这场合绝对不简单。
兰老这样的枭雄,的确不是自己所能攀附得上的,他郁岑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只是他眼皮隐隐跳动,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想起那些人口中说的“程氏”和“兰氏”。
程,兰……
不知想到什么,他蓦然顿住。
另一边,最角落里。
蒋清风一副死出样,漫无目的地盯着满场的绅士淑女,砸砸嘴,觉得没意思极了。
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男人:“温行知,睡醒了没,赶紧起来,待会儿你家老爷子要是看见你这副不着调的样子,准挨骂,今儿这场合,可丢人呢。”
身侧的男人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
眸里有戾气,因刚睡醒,被冲淡不少,人被蒋清风这么一扰,动了动,勉强坐起了身,姿态随意,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股危险的野性。
蒋清风却举目朝着人群里穿梭着的某道倩影狐疑,哎了一声:“那姑娘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啊?”
诸勐:“华家的姑娘,华锦笙,你这什么眼神?”
“嗬,我记得她以前不长那样儿啊?”
娄银抿了一口酒:“听说是刚流了产,也就憔悴了些,闭嘴。”
“……”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只谢二,寿星还没到场,人便已喝得有点多,摇摇晃晃地倚在了蒋清风身上:“蒋哥,听说今儿是你们家程哥和兰家小妹妹的订婚宴啊?”
蒋清风就觉得离谱:“哟,就这么块小破地儿,谣言还能一传十十传百呐?别他妈造谣,到时候又害我挨揍,滚一边儿去。”
谢二啧了一声:“这怎么能算造谣呢?我哪次不是有了实证才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