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天晚上,太尉周渊也偶遇了一个人,宁则诚。而地点是在闲云楼。闲云楼为特别重要的人物都特别设计了场所,想要遇见,很简单,但如果不想见,你就绝对见不到。
这一天,太尉周渊想见宁则诚,宁则诚却也恰好地适时地出现在了闲云楼里。见面,寒喧,打哈哈,仿佛两人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面了,而其实,两人从下朝分别到现在,也不到一个时辰。
“相请不如偶遇,一齐坐坐!”周渊笑得很自然。
“一齐坐坐,一齐坐坐,自从太尉凯旋搬师之后,我们还没有一起坐坐呢!”宁则诚笑得很坦然。
当随从退尽,当大门关上,周渊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和出现时一样突然,宁则诚则仍是笑得很开心,因为他知道,今天,他必然会是胜利者。
“叶天南的手伸得太长了,现在叶重已经掌控了三分之下的王城军队。”周渊道。
宁则诚品茶,点头,不作声。
“高远现在是征东将军,可以想见,以此子的能耐,将来,手上会一支让人恐惧的军队。如果他成了叶天南的女婿,那么,这支军队便也可以看作是叶天南的。”
宁则诚放下茶杯,看着对方,”那又如何?”
“真到了这个时候,你晚上睡得着吗?”周渊冷笑。
“我为何睡不着!”宁则诚大笑,”如果没有一个慢慢强大起来的叶天南,而只有一个在战事之中不断澎涨的太尉,我才会真会睡不着。太尉,三角鼎立才会有真正的平衡。”
周渊看着宁则诚,眼中居然闪烁着怜悯的光芒,”你是这样想的么?你,我,叶天南,三角平衡?”
“难道不是吗?”宁则诚冷冷地道。
周渊看着对方,慢慢地道:”你失去过你最宝贵的东西么?”
宁则诚一怔,他这一辈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锦衣玉食,接受最好的教育,由家族安排,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没有他想想而得不到的东西,自然也就谈不到失去。
“所以你无法体会叶天南,也不会真正懂得叶天南。”周渊道:”他失去过,从拥有一切,到一无所有,而到现在,他又几乎要拥有一切了,这个时候的叶天南与我们已经不一样了,小宁!”周渊大喝道,言语之间,不自觉地将年轻时候与宁则诚两人之间的称呼也带了出来。
“他担心,他恐惧,他害怕再失去,所以,他会不顾一切地抓权,因为只有权利,才会让他感到安全,他不想让十数年前的事情,再重演一遍。他安插人手,控制朝臣,他已经这样做了,他将手伸向军队,叶重是他的第一步棋,而现在,你给了他一个更好的更佳的选择,高远。征东将军,小宁,你可真大方啊!”
周渊冷笑起来,”一个能控制朝政,深得王上信任的叶天南,一个拥有强力军队的叶天南,会是你我的梦厣,你想要三角鼎立,叶天南想吗?或许,他想唱一出独角戏呢?”
“这不可能。”
“现在不可能,将来呢?”周渊笑道。”当他羽翼渐丰,当高远能左右局势的时候呢?宁大人,恕我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样下去,用不了数年,你就会尝到叶天南的苦果,而不是我。叶天南想要独霸朝纲,第一个要除去的是你,而不是我。我在他的名单之上只会排在后面,因为比起你来,我要难对付的多,我有军队。你没有。”
“一个磋砣十年的叶天南,一个野心勃勃的叶天南,一个想名垂青史大干一场的叶天南,不会容忍三角鼎立,他想要的是毫无挚肘地来施展他的抱负,他的理想。他会藐视一切约定俗成的规纪,他会挥舞大锤砸碎所有挡在他前面的敌人。这样的他,你不害怕吗?”周渊冷笑。
“宁大人,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到,没有想到,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同我能更好地讨价还价吗,你成功了!”周渊从怀里掏出一卷纸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这是你想要的。”
宁则诚慢慢地打开了纸章,那上面,是一个个的人名和一个个的职位,上面这些名字,都是宁系将领,在以前,他们是被压制的不能动弹的一群人物,大多赋闲在家,跑马遛狗赌博狎妓成了他们的主业,而现在,他们要回来了。他们带来的,将是宁则诚梦寐以求的军权。
“三角鼎立是一定要的,但不是你,我,叶天南,而是你,我,和王上,而叶天南,只能作为王上的一只狗存在,我们两人当初冒着偌大的风险将他请回来,不是让他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的,宁大人,我们必须要让叶天南明白,现在的燕国已经不是十年前他叶氏掌控的那个燕国了。”周渊淡淡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