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抵达地堡门前的,是一辆驰电掣的摩托车,女人摘下头盔,从车上下来,静静地看着黑夜中这座沉沉的钢铁堡垒,嘴里念了一句阿门。jacele不满警方拖沓的行事风格,与他们分开行动,自行救人。十分钟后,地堡入口处突然受到爆破,大量砖石轰然下坠,仅露出一个窄小的入口。与此同时,另一边,赵煊通过赵翀派去的内应先前发来的情报,在侧面挖出了一条通道。中控室内。人质被安置在角落,那个带有oga赏金猎人纹身的外国alpha时时刻刻盯着他们。其余的保镖轮流在外巡逻。已经三天了,宋知习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神志不清的状态,苏醒时他一直无神地睁着眼睛躺着,睡梦中轻微磨牙,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是精神极度紧张的下意识动作。有次半夜,他的肚子突然一阵一阵地收缩,有可能是先兆流产或早产,也有可能是假性宫缩,贺罹慌乱地将人摇醒。宋知习猝然醒转,眼神空荡荡的,缓慢聚焦后,视野中是灯下的一个人形轮廓,他看见男人凑在近处的一张憔悴不堪的瘦脸,脸上挂着焦虑不安的神色,他却像瞧见恐怖片的惊悚场景似的,尖利地嘶叫起来,他吓坏了,眼前的男人让他胆寒。他不顾肚子里的孩子,挣扎扭动身体,疯狂甩动着双臂,死命捶打着身前的男人,最后精力不济。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男人想去安抚他,探手去抚摸他的头发,手掌却停在半空中。程廿被摇醒,模糊中有人拖着他进了中控室边上的休息室,他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程廿看到处于极度惊恐中的宋知习,和一旁的alpha,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男人无所适从的模样,像一条丧家之犬,不过他早就是丧家之犬,他的家族倒了,他的国家倾尽举国之力追捕他,可这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只有在这个oga这里,他尝到了锥心之痛。宋知习用他的恨和惧,让这个男人坠入深渊,万劫不复。贺罹冷眼扫视程廿一眼,往边上退了些许,心不甘,情不愿。程廿走上前,坐在宋知习身边,轻轻抱住了他。oga感受到另一个oga的气息,感到舒心和安全,他将脸埋在对方颈侧里,哑声呜咽起来。抽噎持续了到后半夜,方逐渐获得了平静。贺罹在中控室内,透过铁栅栏,望着里头的oga,直到这片刻安宁在顷刻间被爆破声击碎。“他们进来了,他们有拆弹专家和军用防毒衣,他们进来了!”某个放哨的同伙心急火燎地奔进来,天塌了的模样,“我们还是没找到蒜头,阿三死了,旗子也中弹了,外面闯进来好多打手,我们打不过!”砍哥按着他的肩:“冷静点,你看到的是什么人?难道不是警察?”“是的,一伙人,黑衣服,人高马大,个个手法老道,把我们往死里打,看着不像警察。”“那就是赵家的保镖。”砍哥扛起一把ak,提了袋装满子弹的背包,对贺罹说,“我去会会他们,把里头那个oga拉出来给老子挡子弹。”贺罹又看了眼里面,在程廿怀里,宋知习显得分外安定,连炮火的动静都没将他从那份安宁里扯出来,贺罹说:“不是现在,他还有用。”砍哥看了里头一眼,脸色僵硬片刻,没说什么,背着枪,带着中控室里三个手下,和外面那个放哨的出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数小时后。贺罹踹翻了中控室里的一块监控显示屏,从倒下的显示屏中射出幽暗的光亮闪烁不休,最终熄灭,一团浓重阴云笼罩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男人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双臂支撑在膝盖上,弯着腰,思考着。最后,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程廿和卡翠娜,对着仅剩的唯一的手下,那个外国打手吩咐了一句。手下来到程廿身边,他十分畏惧这个外国男人,他身上有着oga猎人的不详气息,这是oga天生对危险的明锐感知力在作祟。果然,这人将他双手往身后捆了起来,又在他身上捆了一大包炸药。麻绳捆着他的腰,足足好几圈,将一连串炸药包贴着他的身体,一长长的引线延伸至中控室大门口。程廿像是在屠宰场的牲口,一丝不敢动弹,额头上冷汗滚滚,脑中早已一片空白。一旁的贺罹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瞳里隐匿无尽的疯狂。男人恶劣地笑了一下,扭头盯着监控屏上那个行色匆匆,在地形和结构复杂的地堡内四处搜寻的女人,命令道:“接通c9区域的广播。”外国打手依言照做,在控制面板上推了下某个红色的按钮,老旧的广播在电流的刺激下,顽强运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