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屈秦风油盐不进,死赖到底,赵煊轻蔑地哼了一声。“不过她盗走了什么?你们可得做好善后工作啊。”屈秦风道。“不劳您费心。”赵煊说,“我早就发觉她不对劲,她能接触到的资料都是包装过的,那家人要是信以为真,那才滑稽。”“明智之举!”屈秦风赞道,洪女士的确是他潜心培养安插进赵氏集团的人,在他南下拓展事业版图时就物色上了这个女人,能够保证她对秦宏的绝对忠诚。他不会蠢到完全相信赵煊当着自己面说的话,赵煊说被盗的机密不可信,说明那里头还是有点真东西的。屈秦风又说:“在海外开酒店不容易吧,我当初想投点钱进去,你们给我设门槛,非要拦着不让我插足,看现在这状况,我还得谢谢你们。一百三十六亿,要是我真的投了钱,总共亏损的可就不止这个数了,哈哈哈。”屈秦风笑了两声,赵煊听着尤为刺耳。一百三十六亿正是集团内部财报中该项目在两个季度投入的数字,如果项目失败,这些钱全都得打水漂。这也是那个姓洪的女人透露给屈秦风的机密之一。赵煊很少有气得快要发抖的状态,不得不承认,跟屈秦风这个老狐狸比起来,他还少了几年磨砺。勉强压下冲动,冷哼道:“这还要感谢屈总的派人在海外暗箱操作,离间我们的合作方。不然我还真看不出他们是这么鼠目寸光的货色。”“诶,一点举手之劳。”屈秦风脸色如常地说,“当下全球经济都不行了,亏就亏点儿,早抽身早安心嘛。”“不劳屈总费心,投出去的钱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新的合作方已经在接洽了,相信会比原来的那几个更靠谱,也更便宜一点。”“赵总这么年轻,竟然如此有魄力!”屈秦风道,“可惜我派去游说豪森集团的职员老是嚷嚷着要回国,我说把你们的事对赌焦黄了就大功告成,你们如此持之以恒,得委屈他待得久一些了。”看样子屈秦风已经不屑装了,彻底摊牌,赵煊的眸光一点一点阴暗下去,然后,突然迸射出一道锐利的芒,取而代之的是张扬的怒火。屈秦风释放出信息素,两道气息在这间狭窄的办公室内暗流汹涌,桌上的玻璃杯在微微颤动。屈秦风一改方才的客套,沉声道:“你放过程廿,我就不给你们的生意使绊子,顺顺利利地让赵氏度过这次难关,不好吗?”赵煊想要冲上去照着那张的脸来上一拳,想起那三个月的集中训练,忍住了,厌恶至极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和他的事?”“秀才遇到兵,”屈秦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程老师是作了什么孽,摊上你们这一家子。绑架、监视、骗婚、未经同意往人身体里注射药剂,难道非要把他整死,你们才罢休吗?”赵煊瞳孔猛地缩了下:“你什么意思?”屈秦风把手边上几分纸质报告拿起来甩了甩:“我这里有几份报告,一份是是半年多前,程廿来我这儿测试信息素的时候留下的底,另一份是我们给他做的假报告,最后一份是两年前用他的头发样本做的。我的研究员发现,随着年龄增长,他的真实信息素强度正按照每年10的速度增强,你疏远他,也是因为这个吧。”赵煊看他的目光越来越警惕。屈秦风竟然连这个都猜到了。跟程廿在一起五年后,赵煊渐渐发现,程廿的信息素强度会逐渐增长,即便有仿真退化剂和抑制剂的效果在压制,程廿作为一个oga,对alpha的吸引力都在惊人地上升。如果长期与他相处,以赵煊的定力,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想要标记并彻底拥有他。所以,未免冲动之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他开始刻意疏远程廿,尤其是在他发q期前后更是彻底远离他。只在每次注射了仿真退化剂之后的那段时间,多给予一些陪伴作为弥补。他看出来程廿对他突然的冷漠有疑惑和惶恐,他给不出解释,便闭口不言。屈秦风见他良久没什么表示,又说:“正是这份疏离,产生了猜忌,猜忌又是禁忌和背叛滋生的温床,之后发生的一切将你们引到了眼下的境遇。”他笑了一下,“你又能怪谁呢?”赵煊从不为过去做的事后悔,但如果再来一次,他想他绝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对屈秦风一字一顿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屈秦风道:“以保护之名,行侵占之事,还说得义正言辞。你们赵家人几十年来都是这样做生意的,我算是理解程廿这些年在你身边的心情了。”“你还没有资格对我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