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洛斯很快收回了神威,“是爱。我爱我的儿子,莫瑞斯是一个好孩子,既然他想做王,我便让他做。”
肖恩胸口顿时一松,他揉了揉说:“您真是位仁慈又慷慨的好父亲。”
“爱能解决一切问题,你们虽然卑微,但也是我的骨肉,我也一样爱着你们。”
“我们受宠若惊。”
“我给了你们各自想要的,想想你们所经历的吧。你自认聪明无比,生活乏味,我就给你刺激的旅程,无尽的谜团;萨姆头脑简单,风流好色,我就给他世上最美丽最惹火的女郎,里达一心想要获得族人的认可,我就让他成为神使,命他统领全族。现在,我还能给你们更多。”
“那个——”肖恩压抑内心的震撼,表面不动声色。他像上课提问似的举起手说,“艾茉丝要找的姐姐呢?”
塔尔塔洛斯嘴角上扬,接着放声大笑,笑声激荡间地动山摇,有两根立柱轰然倒地,激起一片烟尘。
他笑够了,便低头看着肖恩说:“你自命不凡,可毕竟只是凡人。艾茉丝!走上前来!”
艾茉丝被他一声大喝吓了一跳,慢慢挪到肖恩身边,惊疑不定的看着巨塔一样的神祗。
肖恩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
“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塔尔塔洛斯问道。
“我是……艾茉丝,我……来找我姐姐。”
“你再仔细想想,你到底是什么,我们的约定,你一点也不记得了?”
艾茉丝疑惑的说:“什么?我是艾茉丝,我们从来没见过。”
“啊——”艾茉丝一声惨叫,抱头蹲下身子。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让她头疼欲裂。就仿佛一把尖刀插入头颅,将一些被封锁的记忆活生生、血淋淋的剜了出来。
肖恩连忙俯身扶住她,揽入怀中。他抬头看着塔尔塔洛斯说:“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你就是这样来爱你的子民吗?”
塔尔塔洛斯讥讽的笑了,“她并非我的子民,她的年龄大的超乎你想象。”
肖恩低头看着艾茉丝,她浑身颤抖,惊慌失措,泪如泉涌。
“我想起来了,我现在明白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阴谋,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艾莉西亚,害了你们大家。”艾茉丝捂住自己的脑袋喃喃的说:“没有艾茉丝,没有小乞丐。我是……”
“够了!”塔尔塔洛斯一伸手,艾茉丝便凌空飘了起来。她浑身闪耀出蓝色的光芒,这光芒由身体内部向外迸射。随着光芒愈盛,艾茉丝由内而外转化为一座水晶雕塑。
“艾茉丝!”肖恩解开自身封印,光之翼瞬间舒展开来。他猛的向艾茉丝冲去,却一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他汇集起全身的力量,一次次拼命击打,终于撕开一道口,努力将手伸向艾茉丝。
艾茉丝僵硬的双手颤抖着伸向肖恩,两人的指尖微微相碰,却再也不能前进半分。
“对不起,肖恩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打倒他,拯救……”话未说完,艾茉丝便整个儿化为了蓝色水晶。
肖恩觉得整个世界变成了慢镜头,他看着艾茉丝在空中略一停顿,缓慢的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弹跳的碎片变成屡屡烟雾,消失在空气里。
无形的墙壁消失了,肖恩整个身子扑倒在地。他艰难的爬起身,又佝偻的跪倒在地,伸展的光翼将他和艾茉丝还未完全消失的碎片包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