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绎安便早早的起床,出门到附近的街道跑步锻炼。
为了增加体能训练的效果,他甚至让人连夜赶制了两个沙袋绑在腿上。
初次大运动量的锻炼让萧绎安没跑多久便不得不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然后脱下被汗水打的湿乎乎的外袍搭在肩膀上慢慢往回走。
不过在当时古礼严苛的背景下,这种近乎疯癫的举动却令不少路过的人纷纷侧目,认为这是个疯子和无赖。
就在萧绎安回到英安院门口,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幽静而烟火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豆腐脑——,刚出锅的豆腐脑——。”
他不由得一愣,突然想起前日刚和钱管家说自己爱吃豆腐脑儿,钱德利还说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在这里卖豆腐脑根本就没有生意,看来钱德利说的话半点都不靠谱,卖豆腐脑儿的这不就来了?
转身一看,原来是街道对面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摊子,摊子并不大,只是简陋的用粗布搭一个凉棚,下面摆了两张桌子,旁边就是两个大木桶,里面装的就是豆腐脑和卤汁了。
打定主意,萧绎安转身来到桌子前坐下,点了一碗豆腐脑儿津津有味儿地吃了起来。
这卖豆腐脑儿的是一对夫妻,掌柜的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面相普普通通,属于那种大众脸,放在人堆里就找不见的那种;
那婆娘二十来岁,说实在的长得算不得漂亮,但胜在朴实无华,夫妻二人一人张罗迎客,一人端碗洗碗,配合得很是默契。
萧绎安本就健谈,不多时便和这当家的熟络了。
原来这摊主姓王,名叫国梁,原本也是州国人,后来因躲避战乱,不得不举家南迁,一路上家里其他人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他一人来到了金陵。
凭着祖传做豆腐的手艺在这金陵城中倒也安顿了下来,后来娶了现任的妻子张氏,夫妻二人夫唱妇随,日子过得倒也宁静祥和。
当王国梁知道坐在自己面前吃豆腐脑儿的公子竟然是州国的安王时,顿时神色大变,连忙拉着婆娘跪下磕头。
萧绎安倒是无所谓的一笑。
“本王在金陵名为使者,实则人质,处境比你们夫妻可是差的太多了,你二人日后也无需多理,出门在外理应互助。”
王国梁却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身在何处,君臣之礼、尊卑之序不可废,因此依然按照礼数给萧绎安行礼。
质子的生活是极其无聊的,虽然目前自身的处境相对舒适安全,吃穿用度也一应俱全,但孤独寂寞却时常伴随萧绎安的左右。
这里虽然远离州国朝堂诸子夺嫡之争,但远离真的就能摆脱一切吗?
自己的机会在哪里?
自己的未来又在哪里?
刚开始,萧轶安每每想起这个问题都颇感惆怅,不过后来时间久了也就释然了,甚至觉得在这南梁当一辈子质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向门口那个卖豆腐脑儿的王国梁那样,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想开了,心情也就好的多了。
每天清晨,只要天气许可,萧绎安都会雷打不动地外出跑步,按照现代的方法进行诸如引体向上、俯卧撑之类的体能训练,回到英安院前通常会点上一碗豆腐脑儿,再和王国梁唠唠家常来了却寂寞。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