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准备好了,这是什么意思?”徐翰菁不明所以。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准备好了,那你就往前冲,去迎接挑战。如果你还没准备好,那你最好还是韬光养晦,伺机而动!因为敌人不会给你充分准备的时间。”陆楷国正se道。
徐翰菁脸se一变,是啊,自己一直是以自我为中心,只想着如何变得强大,如何能够报仇,如何能够让自己家庭团聚。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关注过对手,因为觉得还早,因为觉得还没有那个能力去和敌人抗衡。可是,自己的敌人会这样想吗?想想那些人权势通天,自己的一举一动又怎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而只要自己表现出复仇的模样,那么肯定将会遭遇毁灭的打击。换个角度,如果自己知道了仇人要来找自己报仇,自己会给仇人准备的时间和机会吗?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他却这时才想到,不由得背脊一阵冷汗……
“还有一点,在你面前举刀呐喊的敌人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敌人是潜伏在你身后,在你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突然用匕首抵着你后心的人。那样的人或许会是你的合作伙伴,或许会是你最亲密无间的朋友,因为往往越想不到,才越可怕。”
陆楷国话音刚落,徐翰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吕文喆”,“他会找我有什么事呢?”当下一边想着,一边就跟陆楷国告罪了一声,便出了书房。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陆楷国出声低念,似乎这是他还没说完的话……
徐翰菁和陆雪琪匆匆告辞了陆楷国夫妇。
刚上车,陆雪琪便问道:“我爸跟你说了什么,没为难你?”
“呵呵,你爸说让我们赶紧给他生个孙子让他抱!”徐翰菁笑着说道。
“呸,我爸怎么可能这么说!”陆雪琪啐道。她显然不信,不过徐翰菁还开着玩笑,那自然是老爸没有为难他了。
“那你呢,你妈和你说了些什么?”
“哼,我妈说你是个坏胚子,臭流氓,还说以后要重新帮我找个可靠的男人。”
徐翰菁自然不信,知道她这是在向自己报复。
接着,两人又讨论了他们的事是如何被发现的,以后回来时该怎么应付两老等等话题。
之后徐翰菁便陷入了沉思,他在回味陆楷国的话。可以说陆楷国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把他斗志满满的热情浇熄了不少,可以说是醍醐灌顶,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和也许会遇到的困难,同时也明白了未来很多事情该怎么去抉择。所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大概就是类似的道理。
徐翰菁把陆雪琪送回去以后,便往和吕文喆约定的地方赶去。
“紫莹香阁”,徐翰菁刚到门口,便看见苏若骞和吕文喆同时站在大厅里面。
“苏大哥,你好!吕大哥,没想到你也是‘扶安社’的人啊!”徐翰菁赶紧迎了上去。
“呵呵,我也没想到翰菁老弟你会这么快就加入‘扶安社’,以后咱们可就是一个阵营了啊。”吕文喆依旧是爽朗豪迈的口音。
打完招呼,徐翰菁便在两人的带领下往会所里面走去。经过聊天,他才知道,原来吕文喆和苏若骞都是扶安社两大副社长。至于社长,基本不参加他们的活动,就相当于神龙见首不见尾那类似的神秘人物。而苏若骞也告诉徐翰菁,因为扶安社不想变成一个完全的社会利益团体,所以两大副社长都必须是由还在校的学生担任。而社员也只招收在校的学生,当然了,毕业之后,同样还可以是扶安社的成员。
一会儿,三人就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只见灯火辉煌,铺满大理石瓷砖,装修的高端气派的大厅里稀稀疏疏已经站了不少人,无论是男女,均是各自举着香槟、红酒,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寒暄聊天,大厅里到处是“嘣嘣”杯子相碰的声音。
而苏吕二人一进门,更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由于他们要招呼的人实在太多,自是冷落了徐翰菁。而徐翰菁又一人不识,只得自己瞎转悠起来。
不经意间,他便来到一个角落,看见正对面的墙上挂着四幅水彩颇为炫丽的人物画。他索xing停步,双手当胸环抱,欣赏起来。
只见每幅画中均有一个轻烟罗衣的美女。他细细看去,第一幅画的是在一个烽烟郎台之上,一个掩嘴轻笑的美女,不用说,这肯定便是褒姒了。第二幅画的是青烟太湖,一叶轻舟,一个蹙眉坐在船艄的美女,这应该是西施。第三幅画的是一个体态微胖的美妇,卧在一张软榻之上,右手拇指和食指轻捏一颗剥了皮的荔枝,这自然是杨贵妃了。第四幅画的是一张蒲团之上,一个双眼噙泪,手持琵琶,正自吟唱的娇弱美女,这徐翰菁便猜不到是谁了,只好斜眼望去,只见此画左上角用毛笔提着,“陈圆圆”三字。
而每一幅图下首处,均是提着一句或几句零散的诗词,如第二幅西施游湖便提着:“长歌痛处。空余泪、徘徊独伫。尤自怜、瘦影婵娟,寂寞凭谁诉?”,又如第四幅琵琶美人便提着:“物是人非事事休,yu语泪先流。”
徐翰菁默默赏析完毕,心里暗想:这四位美女均是历史上颇受争议的人物,她们的身影都和朝代更迭、英雄败寇联系在一起。倒不知这作者是谁,表面看这四幅画中表述的就是美女的自怜自哀,实则作者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为她们的千古骂名鸣不平。
就在他怔怔出神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轻柔婉转的声音:“这是小女拙作,倒叫先生取笑了。”
徐翰菁闻言转身,只见一个神态娇媚,一身素se长裙的女人站在他的身后,加之明眸皓齿,肤se白腻,实是个出se的美人。只是她神se间三分愁容,眉心轻蹙,倒和画里这几位有几分神似。
徐翰菁打量着女人没有说话,直到那女人脸上微有愠se,他才不好意思的呵呵笑道:“不错啊,我觉得很好啊!”
“倒要请教,好在何处?”女人冷面而视,轻声细语,声音甚是动听,只是颇有一股淡淡的拒人之外的冷意。
徐翰菁看着四幅美人图琢磨了一下,旋即说道:“幽王骄奢灭西周,后人却恨千金笑。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泉下阿蛮应有语,这回休更怨杨妃。女人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