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二丫他们住了四五天,也没能等到小虎追上来,他们也就不耐烦再等了。整理整理行礼,置备一些路上得用的东西就与安子夫妻道别走人。
明璟想是跟哥哥们玩的熟了,舍不得他们,抱着哥哥的腿哭着闹着不让走。抱着这个不行,又急着抱那个哥哥,看着他慌乱的想要留住几个哥哥的样儿,把他大爷、大奶、爷爷、奶奶心疼的直流泪,可是他们没有办法让哪个孙子留下来,也不能带明璟回去。‘别离最是伤人心’,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也难怪大伯总是想着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别这样东分西离的让人心碎。
他们这边刚刚启程,那边小龙带着三个落榜举人回到了合浦镇。按说史馆长已经有前两届那么好的成绩打底,这回应该能够淡然待之了。可他好像还是没能淡然对待自己的学生又出了这么好的成绩一样,激动的脸色红涨,嘴唇哆嗦,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小龙急的满头是汗,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嫂嫂可是说了,史馆长要是总这样,很有可能会中风,若是不幸中了风全身不能动那可就坏大事了。这镇上的学堂连同王家学堂可都仰仗着他呢!
倒是史景轩恐怕是处理过两回他爹这样的情况,已经有了经验。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走到他爹后面,在他爹的后脚跟猛地踢一脚,史馆长痛的一下子跳起来,一边转身一边大骂:“哪个竖子竟敢踢老夫?”
“爹!您明明年纪轻轻的。非要一口一个老夫、老夫叫着干什么?听的我牙根都痒痒!”史馆长的闺女原本也吓得失了面色,这会儿见爹爹清醒了,就心情好的说上一句玩笑话。
她刚嫁人还没到两年。之前史馆长那些得中进士的几个学生,也有心求娶她的,但是她可能被她爹当初的变故吓坏了,没有同意。之后嫁给了一个普通的作坊管事。哦!已经应该叫车间主任了。住进东家分给他们的一套两居室的楼房里,因为同住在一个镇上,离着她爹近,时常会在男人上班的时候。过来这边给她爹整理整理房屋、洗洗衣服、被子,照顾她爹。
大家见史馆长没事了,也都放心的说笑打趣起来。“馆长先生。踢您的是您儿子——史大管家!不过您呐,还真要感谢您儿子,要不是他把您踢醒了,您这会儿说不得还在犯迷糊呢!”
“切!你们知道什么?馆长先生哪是犯迷糊。他这是在算他又带出了几个文曲星呢!”
“还文曲星呢!现在应该都是大官人了。哎吆!馆长先生可不得了了,这都该有多少个当官的学生了?”
“是啊!是啊!这可没法数了!我滴个天呐!想想都要晕了!难怪刚刚馆长先生半天回不过神啊!”
史馆长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打趣的都快站不住了,大手一挥:“都回去呆着去,再叫你们说下去,我就是钻地裂也不能遮得住这脸红的样子!”
等人都散了,史馆长便问小龙宴客的事情。小龙打算把宴请放到芦苇荡那些,连着芦苇荡的开放日一起进行。史馆长倒是很赞同,只是。他又担心一趟行程就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恐怕这边的亲戚、本家没有多少人愿意跑这一趟。
关于这点小龙倒是不在意。本来他也没打算宴请,只是考虑到有些人是一定要来的,所以才想着就势给自己忙乎了六年的芦苇荡传传名。另一方面也想借着自家宴请客人,给芦苇荡开放那天增加一些人气。
和史馆长告辞之后,又回了王家庄,刚到家梳洗完毕,就被太爷爷叫去,问了半响的话:“小龙啊!考中了吗?”
“中了,太爷爷!”
“中了第几名啊?”
“第一名!”
太爷爷上了年纪,耳朵有点儿背,反应也有些迟钝,听到小龙说第一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带着点抱怨的口气的说道:“第一名啊!怎么没中个状元呢?你小的时候,可说了要中状元来着!”
陪在一边的大爷爷一听小龙说中了的时候,就已经激动的要跳起来,后又听说是第一名,那屁股就跟火燎的似得,一咕噜蹦起来张嘴就要说话。这会儿听他爹竟然抱怨小龙没能中状元,就忍不住转头对他爹大声说道:“爹!第一名就是状元呢!您老怎么不知道呢?”
太爷爷听清了大儿子大声跟他的话,一激动就倒吸了一口气体,这气流刺激的嗓子一阵的痒痒,然后就是一阵的猛咳。
院子的大奶奶和几个儿媳也听到了大爷爷大声说到状元的话,都惊的跑进堂屋,不住声的问小龙:“小龙,你中了状元了?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呢?县老爷怎么着也得给你敲锣打鼓的送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