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一楼。
十几辆车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地下通道最里面的车位线内。
那里没有灯,要找到明显的标志,只能打开驶入车辆的远光灯才行。这或许算是一种奇特的构思。
周尔三更半夜被噩梦惊醒。她走到付莳的房门口没有敲门,而是游走在公寓的二层。
她总能听到一个声音。
“下来看看。”
电梯口的感应灯亮了,周尔在某些人的画面里一袭白衣,长发垂于腰间,抬眼看探头的时候,似乎有点吓到那人。
“停车场,有什么特别的吗?”
周尔自说自话,推开电梯口的玻璃门。
寒意袭来,伴着汽油和灰尘的味道,似乎还有些香味。
周尔往里走着,身后的灯突然灭了。她偷偷瞄了四周,只有静默和极暗。这一层似乎只在电梯口入门处有唯一一盏灯。
人走灯灭。
『光照射在头顶上时眼中的四周很亮,等到人们走到远处,光线却没有追上来。』
周尔出奇镇静,黑暗中唯一的光点只有她的眼眸。这双泪眼,恰恰融合了所有发光的要素,畏惧而又渴望。
空间气流随着一阵脚步声的临近变得不太寻常。
“谁?”
周尔慌忙往后退,她突然感觉到被一个身体挡住了去路。
她全身战栗,像一根木头,一动一不动。
“这味道?”
那双手臂束缚了她的身体,一个重物压在她的肩头,在呼吸处可以感知这人不是付莳。
“你是谁?”
“叮”一声清脆的音在周尔的身后响起。
周尔猛得回头,赶紧遮住眼睛。停靠在通道口的那辆车的车灯突然亮起,几乎同时电梯口的感应灯也亮了。
付莳顶着鸡窝式的发型,穿着只扣了两颗纽扣的睡衣,站在玻璃门里面,看上去像是橱窗里挂着内衣的模特。只是少了sale的牌子,表情管理也差了一些。
“大姐,怎么?大半夜不睡觉。”
付莳推开门神游似的走到周尔身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周尔绕过付莳,开始四下找着那人,却没发觉踪影。
“难道我真的病了?”
周尔捋了捋头发,眉头揪在一起。
“哎,跟你说话呢!”
“付莳,你刚才开灯之前,看到我身边有人吗?”
“乌漆墨黑的,我又不是透视眼。”
“等等,男人,还是女人?”
“应该是男人。”
“春天都过去了,你怎么还沉浸在春风里呢?”
“真得有个人,感觉很真实!”
“我敢保证,这里除了我,没有公的!”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