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姚闷闷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夫人,念姚知错了。”
“爹爹,她还没给我道歉呢。我已经道过歉了。”念妙立刻道,她吴念妙怎么可能在庶姐这里吃亏。
“给念妙道歉。”
念姚匍匐在地上的背就要不服地抬起,周姨娘用力按住,几近威胁地话从齿间流出:“道歉。”
念姚挣扎了一会儿,声音如猫叫般,道:“四妹妹,对不住。”
“大点声儿,听不见!”念妙翻了个白眼。
“对!不!住!”念姚一字一顿地喊道,心里像有一把火在烧。
吴老爷舒了一口气,道:“你虽知错,但不可不罚。从今日起,你去跪祠堂,跪到中元节为止,正好给祖宗上上香火。”
周姨娘虽然松了口气,但依旧忿忿只有念姚一个人受罚,怨道:“老爷,我们念姚也挨了一拳呢,你看她的眼眶……”
言下之意是质问其他人的惩罚了。
吴老爷倒是想让念妙也一块儿跪祠堂,但他一瞅夫人脸色已经在暴怒边缘,不好再重罚她亲女儿。便糊弄道:“其他人都去跪三天祠堂。”
吴念娇舔了舔嘴唇,这么说来,她也被算入其中了,喊冤也没用。
吴老爷转头向夫人问道:“夫人,这样安排可好?”
夫人冷笑道:“老爷的安排自然是好的。但这事有一便有二,得立个规矩才是。”
“夫人想要什么规矩?”
“吴府后宅,有说我不公道的,有不听我调度的。老爷不如寻个有能者,我把中馈之权让给她吧。”
这话说得很决绝,吴老爷一扶帽檐,连忙走到夫人身边,拱手道:“夫人何出此言!”
“哼。”
“这样吧,今日便立下这个规矩。若是以后还有对夫人管家之事说三道四的,自己滚出吴府,我绝不求情!夫人,这样可好?”
说着看向周姨娘和念姚,二人低头看地,一个字都不敢说。
夫人叹了口气,状似无奈地说:“老爷记住今天的话。”
“那是自然。”
吴老爷见夫人已被安抚下来,心下稍安,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挥挥手叫地上跪着的女眷们起身,又转头吩咐赵姨娘沏茶。
赵姨娘巧笑盼兮,滚滚地沏了一壶浓茶,为吴老爷斟上。吴老爷拿起茶盏,撇了撇浮沫,道:“既然说起中元节的事,正好今日大家都在,便安排一二。”
“和往年一样,祭文由我起草,飨品由夫人安排。我吴家供奉祖先求的是心诚,那些纸元宝都要自己叠。”
夫人颔首:“还有十来天,应当来得及。明日起我就将各个院子要叠的份额都摊派下去,不至于叫祖先穷了香火。”
“全听夫人安排。”
“至于晚上的傩戏,也依往年全家出行,路线就走沿江宁河那一带。面具都已经买好了,厄嬷嬷采买的碧霄仙子面具也已经给念姚补上。”
吴老爷颔首:“夫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