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温元和谢霄时看了几个回合之后反应过来的快,把它们两个扯开,一人怀里锢了一样个。怕是它们两个会抓挠打斗到各自身上的毛,全部掉在地上混成一张新型且珍贵的兔鹰毛床,还不肯罢休的程度。
本来温元以为这只会是一场初次见面迫不及待想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好奠定自己地位的对决,有过一次就算了。
没想到后来几次见面都打,她才知道这是它们两个之间的常规操作。
记得之前在浮山寺,有一天早上,泼墨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朵没有梗的花回来,闯进房间里,从空中把花扔到了温元盖着的被子上。
然后使劲扑腾它两扇强劲有力的翅膀,成功把温元和糯米团都给扇醒了,温元眼睛睁的半开,人是三分清醒七分迷糊,糯米团就又已经蹭下地和泼墨对打了起来。
温元已经对这上演了不知道多少回的戏份见怪不怪了,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在行动上意思意思地阻拦一下,后面就变成了嘴上劝停,再到如今的熟视无睹,这些都是时间的功劳,时间会让人什么都习惯的。
毕竟谢霄时什么都没有做就失去了他养了好几年的鹰,而温元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每天看到一幕比一幕精彩的兔子蹬鹰,她还有什么可求,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没错,自从谢霄时回圆月之后。泼墨不知道是嫌弃自己的主子,还是对温元情有独钟,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反正就是泼墨它抛弃了谢霄时,改投进温元的阵营,跟随她出出进进的了,或许这也是现在一兔一鹰矛盾日益激化的重要原因,温元真没想到自己还能走到哪都是一块香饽饽,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
也正是因为泼墨对温元这种喜爱,更是彻底激怒了糯米团,每次一见面就打的更厉害了,搞得温元现在都不敢让它们轻易撞上了。
温元到奇石院的时候,厅子里已经坐了三个人。桌上没摆茶,在等什么不言而喻。
温元一进厅,谢霄时就往她的双腕看,看到了上面的镯子之后,嘴上就有了笑意。
薛星穗把带来的两坛桃花酿拿了上来,四坛她一次拿不完,所以准备等晚些他们要走的时候再拿过来。
可酒刚被摆上桌,还没在桌子上放热乎的呢。两坛子桃花酿立马就少了一坛,“谢一你不是吧,这酒就两坛,你还私扣一坛,那我们喝什么?”
萧执林见谢霄时的动作就要去拦,可还是没能抢过谢霄时。
“喝别的。”
“欸,你这人,有了名分就是不一样了是吧?”萧执林的长篇还没论完,剩下的一坛桃花酿又被默不作声的温玉章连喝了几杯。
“……”萧执林终于也学聪明了,好酒是要到自己肚子里,才算是自己的。
晚上两人走的时候,薛星穗新拿出来的两坛,又被谢霄时一人包揽了,气得萧执林是直跺脚,直言要在喜宴上加倍喝回来。
次年三月初八,是近二十年来最漂亮的日子,也是定国侯府与温府娶嫁的日子。
两座府邸半个月前就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等到这一日,红绸红缎红灯笼,是看着都喜庆至极的样子。
温元坐在铜镜前,任由喜娘在她脸上涂涂抹抹,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却在轻颤。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结婚,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喜娘在给温元贴花钿的时候,徐京华扶着温老夫人进来了。
“咱们圆圆今日真好看。”温老夫人拿着檀木梳子,从温元的头顶一直梳到发尾,嘴里还在说着吉祥话,“从头梳到尾,白发齐眉,和和美美。”
温老夫人一边说一边梳,眼眶渐渐红了。温元在铜镜里看到徐京华脸也撇到了一边。
“今天可是好日子,咱们都应该高兴才是。”徐京华开解着自己和温老夫人,从头上拔了根孔雀开屏、缀满珍珠宝石的步摇下来,插到温元刚梳好的发髻上。
“这步摇是阿娘出嫁的时候,你祖母给的。如今阿娘把它给你,希望你以后日子都能平平安安,生活如蜜。”
温元听着,眼眶也跟着红了。吓的徐京华赶紧用帕子在她眼边轻轻点了点,“今日可不兴哭,不然晚上霄时挑起帕子,见到的就是一个花脸小猫了。”
从梳好妆,换嫁衣到盖上红盖头,徐京华一直坐在旁边握着温元的手。
直到温玉章来敲门,“阿娘,迎亲队伍到了。”
“好。”徐京华说着把温元牵到门口,走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