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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君可……你在看什么?&rdo;陈嘉莹声音有些颤抖。

&ldo;有一个鬼在我们洗手间里面……就在马桶上面的那个弯弯的管子那里吊着……她的舌头一直在滴口水……&rdo;

&ldo;你怎么知道那是鬼?&rdo;三戒问。

君可转过来，愣了一愣：&ldo;我怎么知道那是鬼?为什么我知道呢……我不知道，我忘记了……但是我就是知道那是鬼!&rdo;

&ldo;黄老师……你看到了吗?&rdo;陈嘉莹躲在后面，声音仍然在颤抖。

&ldo;我能感觉到……但是我凭肉眼看不到……要借助一些工具……君可应该是天生的眼通吧……不过不用害怕，我能感觉到……这个鬼没有什么恶意，他不会害你们的。&rdo;

&ldo;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鬼……我以为是小说里面才会有的呢……黄老师……你不要吓唬我……&rdo;陈嘉莹越说越小声。

&ldo;你看不到也感觉不到，还害怕什么啊?&rdo;三戒哭笑不得。

&ldo;你们说的啊，我还要想起张震讲故事里面那些鬼……呜呜……我不要在这里住了啦!&rdo;陈嘉莹真的要哭了。

&ldo;不要说话……&rdo;君可突然说。

&ldo;什么?&rdo;三戒问。

&ldo;她在看我，她想跟我说话……&rdo;

&ldo;鬼是不能看的……至少一般的鬼不能看。&rdo;三戒的声音像是嘀咕。

&ldo;哎……&rdo;不用说，这样清晰的叹息声连陈嘉莹都听见了，明显不是他们三人的声音，陈嘉莹脸苍白。

&ldo;你有什么心愿未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rdo;三戒一边问，一边暗暗开始摆手势，准备随时出手收了他‐‐这显然不是功力高深的鬼。

&ldo;我很想走……可是我忘了自己是谁……我走到奈河边，孟婆在叫名字和籍贯，可是我都忘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叫到我……也许已经叫过了?我问孟婆，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投胎，她要我报上名来，我报不出来，她就不再理我了……我只记得我在这里死的，我只好呆在这里，等着有人告诉我我是谁我才能去投胎啊。&rdo;

&ldo;不可能……我以前都没感觉到你的存在……你什么时候死的?&rdo;三戒问。

&ldo;我忘了……反正有个叫若若的老鬼告诉我，像我这种无名鬼，只有等有人能看见我的时候，才能被召唤，只有等有人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才能去投胎。&rdo;

&ldo;那你怎么死的?&rdo;君可问，语气平静，听起来就像问你吃饭了吗一样自然。

&ldo;就这样死的，你不是看到了吗?&rdo;

&ldo;噢，那我明天帮你打听看看，你明天晚上再出来吧，今天晚上就不要吓唬她们了，好不好?&rdo;三戒居然像哄小孩一样哄那只鬼。

&ldo;好吧。&rdo;鬼居然乖乖听话了。

&ldo;她走了。&rdo;君可说。

三戒回头去看一直没有出声的陈嘉莹，她刚才显然紧咬着嘴唇，下嘴唇上有很明显的血印，脸色发白：&ldo;她真的走了吗?&rdo;

&ldo;走了。睡觉吧。&rdo;君可面无表情地说。

&ldo;没事了，你们睡吧……明天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影响不好。&rdo;三戒临走的时候嘱咐了一句。

&ldo;嗯，知道了。&rdo;陈嘉莹答应着。

&ldo;君可，什么叫眼通?&rdo;陈嘉莹洗漱完问躺在床上的君可，但没有得到回答，君可显然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早上被闹钟先吵醒的人是陈嘉莹。本来还想赖一会儿床，想着君可马上就会把闹钟关掉了，结果足足响了三分钟，而且声音连续不断，震的陈嘉莹耳膜嗡嗡作响。

陈嘉莹实在忍无可忍爬起来准备去关闹钟的时候，君可起来了，把四个闹钟一一关掉，然后没有丝毫留恋的起床，穿衣服，洗漱，陈嘉莹一边打哈欠一边说：&ldo;你精神还真好……起来都不会觉得困吗?&rdo;

&ldo;不会啊，我晚上睡得很好，早上就不会困。&rdo;

&ldo;你不会做梦吗?&rdo;

&ldo;不会啊，也许做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早上起来不觉得晚上有做过梦。&rdo;

&ldo;对了，忘了问你，眼通是什么?黄老师昨天说你是天生眼通。&rdo;

&ldo;眼通?这个词听起来好熟悉啊……是什么呢……什么呢……我忘了……&rdo;君可皱着眉头，像在回忆过去，但又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ldo;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rdo;陈嘉莹跺脚。

&ldo;也不是啊，高考以后的事情就都记得，高考以前的事情就都不记得……妈妈说我高考完自己骑自行车回家，被一辆车从后面撞了一下，然后就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头撞倒地上了，然后我就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啦，反正他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反正都不记得。&rdo;

&ldo;那你以前学的东西会不会也忘记了啊?&rdo;

&ldo;我以前学过什么我都不知道啊……不过好像认识字，所以应该没忘记吧……&rdo;正说着，有人敲门，陈嘉莹开门，是三戒。